姍洱看了下小金火鼎的火候,帝尊讓她拿的藥她每一樣都記得清楚,可不懂這些東西熬在一起的作用是什麼?在媧皇宮這麼多年,總覺得自己是破例留在宮裏的,比宮裏的神侍要差些,平日得閑便讀書,不記得哪本醫書上有寫這麼個相配的法子,若是殿下喝了效果好,她倒得好好記下,以備不時之需。
兩名神侍走進宮,見隻有姍洱在,朝四處看了看,驚恐的看著地上的煉丹金爐,“這個怎麼能放到地上。”
“帝尊放的。”
“你怎麼不告訴他不可以。”
姍洱道:“沒來得及。”
“這藥可是娘娘親手煉製的,如今斷了金火,前功盡棄。”神侍慍怒,盯著姍洱,“娘娘怪責下來,你能擔待得起嗎?”
姍洱不卑不亢的看著神侍,“我以為,和一粒仙丹比起來,殿下的身體更為重要。”
“你!”
神侍語結。
“另外,娘娘去了無垠休眠境,你確定要去告訴她嗎?”
“你!”
姍洱微微側身,讓道給神侍,“藥爐是帝尊弄的,若是你們不許,我不攔著。但,若帝尊回來問起,我很可能會實話實說。你們知道的,我膽兒小,不敢招惹帝尊。”
兩個神侍被姍洱的話噎得一個字說不出來。聽她這麼說,好像她們的膽子大得敢惹帝尊一樣。其中一個神侍看了看宮內其他煉丹爐,走過去一一檢查,發現隻有一個小金火鼎被用,看著姍洱,叮囑她。
“你注意看著點火候。”
“嗯。”
兩個神侍轉身欲走,走開三步之外,檢查宮的神侍站住,思慮了一下,轉身問姍洱,“你與帝尊為何那般熟悉?”
“熟悉嗎?”姍洱反問。
兩個神侍交換了一下眼神,問話的神侍道,“為何你那麼聽他的吩咐?”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總有種她和帝尊熟識多年的感覺。
姍洱認真的回道,“我隻是擔心殿下。以帝尊的修為,即便整個寢宮裏的人與他相鬥也未必能贏,倒不如聽他的吩咐,讓殿下少受些痛苦。殿下今日重回媧皇宮,實乃宮裏的大喜之日,帝尊闖入後宮確實有違宮規,可我以為當下殿下為最重要的,其他的,可以先放到一邊。難道各位姐姐不是一心為殿下的安康著想嗎?還是,你們不相信帝尊的為人?”
“我們當然視殿下為最重要的!”兩個神侍連忙異口同聲的說著,又覺得有必要表達對帝尊的相信,“帝尊的品行自然很好。”
姍洱微微一笑,“既然兩位姐姐跟我的想法是一樣,那我們就一起盡心服侍好殿下吧。”
神侍心中疑問得解便出了宮。
憂憂穀口,一道白色的影子飛快的掠進。
一隻離穀口最近的悠悠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眨了下眼,慢慢的抬起頭,從山頂上看著遠處白霧繚繞的穀口,它的前足旁邊是一朵盛開的淡紫色九眼憂憂花。一縷風過,九節花徑的憂憂花輕輕搖擺,舒展著自己嬌美的花瓣,九隻眼睛輕開輕合。
“嗷哈――”
山穀的深處忽然傳來一隻憂憂的大吼聲,聲音洪亮到山穀裏其他的憂憂都聽到了,一隻隻從自己守護的九眼憂憂花邊站了起來,辯聽著聲音從何方傳來。
當憂憂們確定聲音是哪兒發出的之後,一聲更大吼聲響起,整個山穀在吼聲中顫抖,眾憂憂們紛紛調轉頭,看著山穀穀心最高峰,那裏是憂憂王的地盤,第二聲吼叫便是從那裏傳來的,它守護的是憂憂穀的九眼憂憂花王,一朵紫得讓人炫目的憂憂花。
讓憂憂們沒想到的,接下來它們竟然聽到憂憂王發出戰鬥的嘶吼聲,一隻隻將自己守護的憂憂花護在身下,目光緊緊的盯著憂憂花王的山峰。盡管是自己的王在戰鬥,但每隻憂憂卻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憂憂花去幫忙,除非他們非常確定自己守護的憂憂花很安全。無法奔去相助憂憂王的憂憂們,不會坐山觀鬥,一隻隻不停的呼出帶著劇毒的氣息,將整個憂憂穀變成毒穀。
沒有多久,憂憂們聽到憂憂王心急的狂吼,一隻隻正驚訝中,看到天空裏出現一道金光。金光的後麵,是它們的王在追趕。憂憂們衝著天空裏的憂憂王瘋狂的吼叫,憂憂穀裏吼聲震天,傳至雲霄,連憂憂穀東邊的媧皇宮裏眾人都聽到了憂憂們的叫聲。
憂憂穀的天空裏,光起光落,憂憂們還沒來得及奔上天空圍攻入侵者,隻見它們的憂憂王嗷哈一聲慘叫從天空裏跌落,龐大的身子砸到地上,震得憂憂穀抖了三抖,揚起一片迷亂眼睛的灰塵,而天空裏的那道金光極快的掠過憂憂穀,從穀口飛了出去。
“嗷哈。”
“嗷哈。”
憂憂穀裏哀嚎聲一片,為死去的憂憂王,也為被搶走的九眼憂憂花王,憂憂穀裏彌漫著黑色的毒霧,憂憂的哀傷聲音傳得很遠很遠……
宮裏的姍洱聽到憂憂們的叫聲,從宮裏走出來站在宮門口,她沒聽過憂憂怎麼叫,隻從聲音傳來的方向判斷是帝尊弄出來的動靜。當聽到憂憂們的哀聲傳來時,她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帝尊一定得到了九眼憂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