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依沉默,隻是看著天。
天策想了想,點頭。
“好吧。隻是,天,一路上,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要告訴我,即使你去不了西古天,皇兄也一定會求得幻姬殿下對你的原諒。”
“謝謝皇兄。”
天隻聽到了自己可以跟著去西古天,歡喜的吩咐宮女,“快,給本宮更衣。”
“是,公主。”
“要換上本公主最喜歡最好看的那套衣裳。”
天朝折依笑了,“穿的不整潔,是對殿下和帝尊大婚的不尊重,皇嫂,你說是吧?”
“嗯。”
折依拉著天策走出了天的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天去西古天不單單隻是為認錯,她的眼底,懺悔感覺那麼少,而歡喜那麼多,與歡喜不一樣的是,她對西古天的巨大期待,這是一個認錯的人該有的神色嗎?天的性格在她還沒有嫁給天策的時候就聽了不少傳聞,號稱南荒第一美人的她從來就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被她欺負過的人太多了,她不知道什麼是犯錯,也不知道什麼是認錯,就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才讓她當年在帝尊的麵前栽贓了幻姬殿下。她嫁來這麼多年,天的性格並沒有因為被懲罰收斂,每日雖然不能出宮,可宮裏並不會少她的傳言,今日天公主懲罰了誰,明日天公主又處死了哪個,再不然就是天公主又讓人給她找樂子逗笑了,真正能認識到自己錯誤的人,哪裏會是天這個樣子呢?
“天策,你覺得,帶著天去西古天真的好嗎?”折依的眉心蹙著。
“怎麼?”
“我總覺得,不大妥當。”
折依不能說,她從天的眼中沒看到悔意,說出來天策也不會相信,畢竟是他的皇妹,她若阻攔他帶著她上來,反而顯得她在挑撥離間了。隻希望,天公主真能明白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吧。若不然,當真是誰都救不了她了。
很快,天出來了,被宮女用仙術抬起了小轎,腳步輕盈的走了出來。
“國主。王後。”
“好吧,啟程。”
天睡在小轎中,看著南荒皇宮裏的風景,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隻是那笑,卻不知道為何帶著一絲滲人的感覺。
佛陀天,千辰宮。
大婚在即,雖然心中並不知道自己和幻姬的婚典能不能順利,但千離卻是抱著最純的心意想給幻姬一個完美而幸福的婚典。每一件事,他都上心。
花探看著自家老大事無巨細如此關心,忍不住調侃他,“帝尊,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千離看著婚典上準備的菜色,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千離忙著他們大婚的事,不能時時陪著幻姬在房間裏,但幻姬又不能太久看不到他,不得法,千離隻好帶著幻姬在身邊,每次他忙的時候,就讓她在不遠的地方躺在美人靠裏,身邊是他的隨身神侍。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而他抬頭也能看見她。
“你是什麼時候愛上幻姬殿下的呀?”
“不知道。”
花探真君不敢置信,“帝尊,你都要娶殿下了,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事吧。而且,我保證不傳出去。”
千離反問,“我怕你傳出去?”
“那你為什麼不說什麼時候愛上殿下的,不是,是帝後娘娘。”
花探這一聲帝後娘娘喊得那個好啊,一下子就把千離的心喊得爽了,而且是爽的不得了,這一回,他倒是聰明了啊。而且,忽然覺得帝後娘娘這個稱呼聽起來真是悅耳,怎麼能這麼好聽呢。也是,他的娘子,怎麼能不好聽,就像她的名字和封號一樣,最好聽的名字。
“我說了。”
“你說的是不知道。”
“是不知道。”
“你愛上她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不知道呢?”
千離停下手裏的事,慢慢抬頭,看向幻姬的方向,她正睡在美人靠裏,看著他。悠悠的,千離朝幻姬笑了。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了他的娘子的呢?確實是不知道呀。
“也許……”
花探的耳朵豎起來,認真的聽著千離的話。
千離看著幻姬,緩緩的說道,“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吧。”
“第一眼?!”花探驚訝的看著千離,他家帝尊對著幻姬殿下一見鍾情?
千離的目光越來越溫柔,將幻姬整個兒都納入他的眼波之中,嗬護著,深愛著。是啊,仔細想想什麼時候愛上的她,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他很明白,自己對她的愛深不可測,在他能活在天地的時光裏,不會再有別的女子能取代她了。若不是第一眼就看上她,他又怎會有今天的深情不二呢?那時的她,自信,溫柔,可愛,而且有著他所沒有的好教養,好脾氣,逗她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花探歎息,“原來我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失去了帝尊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