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許念兒來到賴雅倫辦公室,嘴裏含著棒棒糖,帶著棒球帽,寬大的衣褲很隨性,可在秋季感冒的她,進門就抓了桌上抽紙,一個打噴嚏呼出來,震耳欲聾之際,口中棒棒糖飛馳而出,剛好摔上賴雅倫的桌,然,人家醒醒鼻涕,竟從桌上拿回糖,再次送進嘴裏……
“說吧,什麼結果。”許念兒坐去賴雅倫對麵,瞧著他幾乎發綠的臉,再看著他也抽了紙巾,緊皺眉頭將桌上殘留的糖漬擦過後,才撚起一張紙說:“你的AIDS化驗結果成陰性,但AIDS有三個月的潛伏期,三個月之後再來檢查一次。”
許念兒撇撇嘴,吧唧一口糖問:“你就說,我有沒有艾滋病吧。”
賴雅倫拿下黑框眼鏡,輕捏眼角,他實在受不了眼前的女人!髒兮兮不說,就連話都說的那麼粗魯!深吸口氣,隻想將她早打發走,無奈下,便用最簡單的方式告訴她:“目前沒有,但是三個月之後可能會有,所以,三個月之後再來。”
許念兒點點頭:“收到!那我去夏威夷度個假,三個月之後回來,感冒,鼻涕跟漿糊似的,你看你看,流下來了!你看……”
“呃……沒什麼事了,夏威夷不錯,趕緊去吧!”賴雅倫一攤手中文件,巴不得起身親自給她開門,那話題實在太和諧,他差點連黃疸水都吐要出來!趕忙攔下她的話說:“記得這三個月‘老實’一點,複查之後要是沒問題,你怎麼玩都行。不送。”
許念兒一愣,這話什麼意思?本來已經起身的她,便再次坐回椅子:“喂!你話能說全不?咋這費勁!”
賴雅倫一臉苦楚,修長手指在桌下握成拳,看來跟這女人講話要最直白,稍微拐個彎,她就不明白!暗地做個深呼吸,道:“你現在在AIDS潛伏期,不排除你是艾滋病攜帶者,所以三個月內,不可以跟男人……那個,最好也不要告訴別人你來診斷過,如果三個月後發現你沒得病,這之前會引起別人恐慌,對你也沒好處,明白嗎?”
許念兒手臂環胸,挑著嘴角問:“為什麼不能?跟我那個的家夥要是按照你說的做,我怎麼可能會來檢查?切!他可以,我就可以!”
賴雅倫平淡的伸出手,做出個“你隨意”的手勢,接著低頭看文件,但嘴上卻說一句:“明知故犯,觸犯法律。”
許念兒哈哈一笑,下一秒卻突然一冷眸子:“法律規定不行?那我現在就去警署,申請嘣了那傳染給我的王八蛋!”
賴雅倫依舊不動不看她,隻是接話說:“他怎樣,我無權幹涉,你隻要安分就行了。”
這話挑起許念兒的興趣,索性竄過桌邊,性感的坐去賴雅倫身邊的桌沿,水眸一彎,說:“你就有權利幹涉我做什麼嗎?賴醫生,莫不是你看上我了?”
賴雅倫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能蓋樓了!這女人居然坐他的桌子!趕緊一挪身子,退去他感覺安全的範圍,緊握拳告誡自己不要爆發,才說:“我隻是你的主治醫師,有權定期提醒你不要傳染別人!僅此而已!”
許念兒對他甩了個白眼,真不知這家夥幹嘛那麼怕她,無聊一聳肩:“我走了,不過我的私生活就不必您老操心了!我愛玩就玩,愛跟誰親熱就跟誰親熱,你!管!不!著!”
賴雅倫真是有理沒處說,有氣沒出發,再加上這氣來的平白無故,憋屈的一張俊臉時紅時綠,趕上走馬燈般的五顏六色,可咱的許念兒,隻是舔舔棒棒糖開門,回身還附送一句:“你辦公桌換了吧!我萬一真有艾滋,那桌子上有咱的……啊那是咱的唾液哇!so—cool!”
“你給我出去!”賴雅倫猛然一錘桌子,怒視著門邊的許念兒,但一向爆脾氣的小女人可不怕這個,淡淡一挑眉,接道:“我馬上會出去,不過我改主意不要去夏威夷了,比起那裏,還是這兒比較好玩!賴醫生,我的電話檔案裏有,想定期告訴我不要亂來……就傳簡訊嘍!see—you!”
“哐!”門,關上了。
賴雅倫手扶額頭坐回辦公椅,痛苦的閉上那雙俊逸黑瞳,攏了把稍稍有些長的黑發,一雙翹眉皺的很緊,周身的血管像極了暴雨時的下水道,不僅堵的慌,還散發著臭哄哄的味道!都是那個女人!他心裏這麼想著!煩躁的無法抵製,他拉開抽屜翻出隻有在社交場合才會抽的煙,點了一根夾上修長白皙的指縫,按下電話上助理按鍵:“簽支大瓶消毒水,馬上要!許念兒的檔案拿來給我,如果她碰過,先消毒再拿來!還有!給我換張新的辦公桌!”
那頭輕輕回話:“是,主任。”
一根煙燃滅,賴雅倫輕捏了幾下太陽穴,半晌才調整好狀態,帶回窄邊黑框眼鏡,抱起文件走去待客沙發,離開辦公桌批閱剩下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