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有一名身著白沙的女子坐在那幽潭之前撫琴。
琴音優雅,使人心神寧靜,女子琴音入魂,看樣子怕是練琴不下百年。
猴兒帶著那串晶瑩剔透的紅果跑到女子身邊,獻寶似得捧著手中紅果給撫琴女子,似乎是想從她那裏得到一些誇獎。
可惜小猴子得到的隻是腦門被輕輕的拍了一下。
“調皮,那是五叔祖爺爺種下的朱果,他還等著將來出墓的時候摘來補身子呢,你倒好,現在就把這果子給連根拔了”
被白衣女子訓斥了一句,小猴子有些委屈,晃動著那一串紅果子,似乎是再問你到底要不要。
女子見狀笑著搖頭道:“你既然給我送來了,這果子我就收下,不過不要有下次了哦,否則我家相公下葬的時候會不好意思去見五叔祖爺爺呢”
說話間女子伸手接過那還連帶著根須的藤蔓,在一枚果子上輕輕的點了一下,下一刻一道濃鬱的綠光自這根須上發出,盤旋環繞著,紮根在這幽湖岸邊。
小猴子見狀吱吱直笑,摸了摸腦袋後對撫琴女子揮了揮手,又從來路跑出去了。
女子見狀眼睛眯成月牙狀,看著那已經跑到出口的小猴子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憑空一點。
一道翠綠的光芒自其指尖浮現,落到那白色的小猴子身體上,無聲無息間,就見那跑到山穀出口的小猴子竟是體型又小了那麼一丁點兒!
隻是微不可即的一丁點兒,但那白色小猴子的體型定是小了!不單單是體型笑了,連帶著那小猴子的外貌似乎都變的更年輕了許多.....
小猴子似乎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一般,歡快的跑出了山穀,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幽池邊的女子又撫起了琴,淡淡琴音傳遞著她的思念。
彈琴。
發呆。
去墓裏與那些“睡不著”的老人家“聊聊天”,把他們想表達的事情辦好,然後“幫”他們繼續睡下去。
這就算白衣女子的工作。
挺無聊的。
恩、白衣女子也這麼覺得,不過她對此卻是沒有什麼辦法去改變。
誰讓她是個童養媳來著?
琴音稍落,女子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指心,鼻子皺了皺,自語道:“相公現在做什麼呢?有沒有想我啊?”
沒人回答她,女子也不在意,隻是發呆似得輕笑了兩聲。
這樣的場景已經重複了許多次,同樣的問題她也問了不下一萬遍,可她每天卻在做同樣的問答,並對這種問答樂此不疲。
沒人能進入這座山穀的,也沒人願意來這裏。
而白衣女子,也就這般在這座山穀中呆了...五年?
孤孤單單一個人,以山泉為飲,以朝露為食,坐在石橋之上,看那日落又日出。
還有彈琴!
有人對她說,她彈琴太難聽了,然後那人還偏偏喜歡聽琴音,所以她無聊的時候就喜歡彈上一曲,用以無聊時打發時間。
你覺得難聽?那我就偏要彈給你聽!
這或許就是女子此生對那人唯一的反抗了......
一個人彈琴,一個人讀書,一個人看朝陽東升,一個人在夜間遊蕩。
整個峽穀裏隻有她一個人。
這裏是禁地,是整個燕雲的禁地,除去趙家血脈者進入這座山穀外,其他人進入這座山穀都會引動那些個墳塚中埋著的老祖宗的嗜血欲望,然後,就是一場浩劫......
千百年裏這座墳裏埋過多少人?
誰知道呢!反正把如今的燕雲血洗一邊估計是沒什麼問題。
而且還是一些脾氣不好,時不時就會耍一些小性子,瘋上一氣的“老家夥”。
白衣女子就這般待在這大墳的出口,每日彈琴給墳裏的老家夥們聽,希望能讓他們那暴躁的脾氣舒緩一些,別沒事兒就給她找事情做。
隻是...
她似乎...
不是燕雲趙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