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喜歡戰爭,有人卻對這種事情欣喜若狂,而趙寒,對此一直持有的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所以當他回到王府後直接被管家待到父親的書房時,臉上的表情是默然的。
在這間不足三十平米的書房內,此時足足坐著八個人,每一個身上都披著燕雲的黑色軍裝,左胸心髒處還繡著代表燕雲將軍的將印花紋。
血色的印記,八位正二品以上的燕雲將軍,其中還包裹了他的大哥趙君宏。
房間內的寂靜被趙寒的進入所打破,見到趙寒走進門,坐在坐席首位的趙君宏默然對他點了點頭:“回來了君青”
“恩”趙寒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在座的諸位將軍後,麵色帶笑的對他們問了聲好。
之後,就又是漫長的沉默。
似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占據屋內最大麵積的那張桌子上,或者說是那桌子上演繹的不算太清晰、卻絕對準確無誤的沙盤之上。
看了一會兒後,見天色逐晚,趙君宏對趙寒揮了揮手把他叫過來後開口道:“君青,父親今早就去軍部辦公了,你去一趟軍部叫父親回來,說家裏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幾位叔叔都瞪著他呢”
說話間,趙君宏頗為隱蔽的拍了拍趙寒的肩膀。
趙寒聞言點頭,之後走出了這個曾經給他很大壓力的房間。
趙寒沒有去軍部,因為趙君宏不是真的想叫父親回來,而我們的燕雲王陛下若是想回來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天黑之時都還待在燕雲軍部內辦公。
有些事情兄弟之間不需明說,隻要一個手勢或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對方明了,雖然已經許久沒見,但這種源自與血脈之間的聯係卻不會有多少的影響與改變。
“燕雲也開始亂起來了...麼”
一個人走在略顯空曠的庭院內,趙寒看著那已經遙遙升起的明月,眉頭細微的皺了一下:“隻是一次西征罷了,就算是近年來帝國少有的大動作,可燕雲這些將軍怎麼會顯得這般不安?”
不安?是不安!
雖然剛剛在書房中幾位將軍沒有表現出來,但趙寒通過他們之間隱約的小動作,還有那略顯急躁的神情中就看得出他們此時心中的不安。
發生了什麼?居然會使七位燕雲二品大員趕到不安?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嫡係的燕雲將軍,每人手下都有著不下萬人的真正精銳,而在他們之下附屬的死士營的數量隻會比之更多,掌控著燕雲二十萬人的七位將軍都可以獨自打上一場規模中等的戰爭,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他們都感覺不安呢?
信息太少,剛剛到家的趙寒無法去分析,但這卻讓他的心底感到一些焦慮。
燕雲王不回來,這是避而不見,不遠以與這幾位老部下碰麵,聽他們將要說出口的話。
“七位將軍在王府內等了一天、幾天、甚至更久的時間,可他們卻沒有去燕雲軍部裏去找過父親...”
趙寒的口中還在呢喃,遠處已然可以聽得一些人聲,似乎是一個丫鬟在修剪藥院的時候剪斷了一支老參的汁液,而王府內的女官管家正在訓斥她。
推開內院大門,趙寒原本思索的表情轉化成微笑:“蘭姨,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啊”
“君...君青少爺,您回來啦”被趙寒揮手打斷了話語,那個被他成為藍姨的女總管先是有些驚訝,片刻後麵上帶笑的回道:“既然君青少爺回來啦,那也就無事了,對了君青少爺,你回來後去拜見過主母了麼?”
主母?趙寒的眉頭微皺。
“啊...就是你雪姨,忘記和您說了,王爺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已經立雪貴人為王妃了呢”似乎是無失之言,又或者意有所表,女管家在說出這句話後對趙寒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道:“君青少爺一路旅途勞頓,肯定是餓壞了吧,我這就讓人去給您準備晚飯。
小翠,走!”
前半句是說與趙寒聽,後半句卻是與一旁那個名叫小翠的丫鬟在打招呼,這名已然年過四旬的女管家搖動著自己那碩大的屁股,就這麼帶著小翠從一旁的小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