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的,會是蘇輪,還是穆夜?
淺也揪了揪自己的頭發,一臉頹然之色。說實話,這兩個人,她都不怎麼相信。一個,跟她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連心肝都是黑的,又怎麼會幫她?另一個,也早就疏遠了她,若真是他做的,之前怎麼都不管她的死活?
難道是神做的?
她隻能這樣勸慰自己了。
可俗話說的好,逃的過初一,逃不過十五。上一回她僥幸逃過,可下一回呢?下下一回呢?獨眼強不可能每次都被阿羅引去注意,她必須找機會,找機會偷偷逃跑。
不是沒想過跟人合作。但馬車上的三派,先說以阿羅為首的逆來順受型。這些人沒主見,膽子小,跟他們合作?拜托,估計計劃還沒說完,就被他們緊張地搖手否決掉了。或者勉強同意了,討論這個,商量那個,顧慮一大堆,等他們真決定要實施了,她自己恐怕也早就成了獨眼強的囊中之物。
再來是穆夜為首的六人小組。她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先不說穆夜如今對她的態度,單是穆夜這人,就是一個大問題。穆夜一直是車上眾孩子的精神支柱,受到的關注太多,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引起軒然大波。而阿吉和月牙,完全以穆夜馬首是瞻,想讓他們背叛穆夜跟自己合作逃跑,簡直是癡人說夢。
那麼最後,隻剩下蘇輪了。
想到蘇輪那亦正亦邪的性情,她立馬打了個寒顫。不,這個人直接pass!找他合作?她可沒忘記穿越來這裏的第一天,穆夜被鞭打,可都是因為蘇輪告密。
思來想去,想來思去,也隻有自己獨自逃跑。正所謂人少,目標小,機會也大。不過話說回來,如今這種處境,她實在也沒心力去幫多餘的人。
機會總是來的悄無聲息。
僅隔了一天,天降暴雨,小路泥濘馬兒嘶鳴不休,烏雲遮日,四周陰沉沉的,淺也坐的大馬車勉強走了兩個時辰,便再難前進。眼瞧外麵風雨交加,短時間內不會停,獨眼強他們隻好在附近尋了處廢棄的破廟,用以棲身。
篝火點起,眾人都被趕到了角落,獨眼強一臉煩躁地脫去外套,放到火邊烤幹。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破廟外的雨不小反大,滴滴答答,濺在地上砸出朵朵浪花,偶爾還有雷鳴電閃,轟隆隆的,刺耳異常。
“穆夜哥,我,我怕。”又是一陣響雷,月牙顫抖著躲進了穆夜的懷中。淺也轉過頭,見穆夜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正小聲安慰著什麼。
與此同時,破廟外一陣黑影晃動,動靜喧囂,似乎還夾雜著人說話的聲音,獨眼強他們幾個對視一眼,立馬站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有一群人也走進破廟躲雨。淺也大概看了一下,這群人有男有女,大概十來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婆子,生的很是醜陋,下巴上還有個黑痣,眉眼風情的模樣讓她很容易就聯想到了從事某種特殊行業的“媽媽”。
見到破廟裏已經有了人,那婆子先是驚了一下,不過隻略略掃了一眼,心裏就有數了,她擠出了一個熱情的微笑:“哎呀,大哥們,真是不好意思,外麵雨下的太大,我們的馬車難以前行,這才借廟躲一躲。”
獨眼強等人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鳥,在那婆子打量他們的時候也打量了一下對方,見對方裏麵明顯有幾個保鏢,其餘多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女孩們濃妝豔抹,此刻因為淋了雨,臉上狼藉一片,早已辨不出美醜,有幾個不小心還露出了衣服裏麵的大紅肚兜——大紅肚兜,那可不是良家女子能穿得的衣裳。
獨眼強的眼眸一深,原來是遇到了周遊大陸的歌舞隊。
這歌舞隊,說起來,也算是當世的一個特種行業,類似於雲遊商人,不過做的卻是風月生意,從各地搜羅曼妙少女,將她們培養成風情萬種的舞姬,巴結討好各地權貴,當然,偶有大成者,還能成為名揚四海的絕色麗人。
想到這裏,獨眼強心裏不由一動,滿臉淫光地望著這群搔首弄姿的女孩。連續一個多月,他從未停止過對阿羅的侵犯,但即便身心滿足,男人總是貪鮮的,再好的美人也會膩,是以,當知道此刻跟他們一同在破廟避雨的女孩都是舞姬,他不由就有了一些齷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