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犯罪磁鐵”,所有大魚都會自動掉到他膝蓋上給他抓嗎?
事實上,這整件事怎麼會成功的,連男主角自己都很意外。
幾乎是所有會出錯的環結都出錯了,該照著劇本演的人都沒照劇本演。這是一場他所見過最混亂、最不專業,卻也是最成功的緝捕行動。
突然間,門前冷落車馬稀的光景不複存在,各相關單位搶著表揚的,搶著頒獎的,搶著接見的,搶著問他願不願意調到他們單位去的,一古腦兒全冒了出來。
甚至是昔日長官也頻頻向他示好。
但這一切的一切,暫時都不重要。
那位目光的焦點,警界的英雄,此刻正靜靜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落,越過床頭,落在他坦露的古銅色胸肌上。他的胸膛隨著深沉的睡眠而均勻起伏,強壯的右臂往側一橫,占據了另一半的床麵。他的女友猶如稚兒一般蜷縮起來,枕在他的胸腹間,床單淩亂地糾纏著兩人的裸軀。
沉睡中的男人抓抓胸口,眼皮沉重地抬起,一時還有些意識迷糊,四處張望一下,在下方找到他的女人。
他模糊地笑了一下,將她撈了起來。睡得正熟的女人被打擾,不悅地咕噥兩聲,拍他一下繼續睡。
既然睡醒了,才剛蟄伏的欲望又蠢蠢欲動。
他將她壓在身體底下,用自己的赤裸廝磨著她的嬌軀,感受地細膩如玉的肌膚在自己體膚上滑動的觸感。
過去半個多月幾乎跑遍了所有地方,見一堆長官,領一堆獎。這種浪費時間的事當然不能隻有他一個人做,於是她就被拖著作陪了。
總算應付完這一堆官員,他們可以回來好好補上一頓覺了。
雖然,必須承認,當他們兩個躺在同一張床上時,“睡眠”的部分通常會一再受到壓縮。
王雯玲終於被他弄醒了。
她舒慵地伸個懶腰,眼眸還未張開便泛起了笑。
蔣宇誠永遠不會看膩她睡醒的這一刻。
“幹嘛?”她的手勾回他的頸項,堅挺的酥胸抵住他平滑的胸口。
他輕吻著她,在她耳邊傾訴他想幹嘛。
王雯玲咯咯直笑。“不行,那樣太色情了。”
他挑了下眉毛。
為了證明這樣真的太色情,王雯玲陪他從頭到尾做了一遍。
事後,兩人躺在床上,激烈地喘著氣。
他同意:“你說得對,這樣真的很色情。”
她喘息大笑。
等緩過氣,他側過身,右手支著頭,另一隻手卷弄著她俏麗的短發。
王雯玲迎著他的目光,臉龐又輕恬的微笑。
她愛這個男人。
她會一直愛他到死的那一刻。
“你要不要回去?”她的手指沿著他的臉,描繪他的輪廓。
“去哪裏?”
“去台北升官發財啊。”
他的長官一直想把他調回去,這幾天連連來電,都在問這件事。
蔣宇誠扯了下嘴角。
“你跟我去嗎?”
她思索了一下。
“嫁咕咕隨咕咕吧。”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給了她一個白眼。
“你的老公比那隻雞厲害多了吧?”
王雯玲大笑。“跟一隻雞比贏了很光彩嗎?”
他沒好氣地搔得她連連求饒。
等她氣息平複,他輕撫她的臉蛋。
回台北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他想要往警界步步高升,一直困在山區的小派出所絕對沒有出路,所以——
“老子這輩子沒想過升官,隻想抓壞人。”他撇了下唇角。“不去!”
果然是那正義魔人的性格。
王雯玲溫柔地描繪他的眉眼。
“真的?”
“真的。”
因為他想留下來。
因為她也想留下來。
她若想過大城市的生活,以她的資曆,大可以再下山找個主管的職位,不用待在山上賣麵。但她是山野的孩子,她終究是要回來。
而他是天生的警察。一個天生的警察,到哪裏都能辦案。
“再說台灣還有哪個地方比這裏更好?有怪老頭,有毒販,有飆車族,有比孔雀還大的雞,還有會提供線索的鬼……”
“啊啊啊,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不要聽!”王雯玲連忙把耳朵捂起來,堅持逃避現實。
低沉的大笑從他的胸膛升起,衝過喉間放肆地竄出。
“告訴你,你以後別再給我碰到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然我一輩子離你遠遠的。”否則要是它們找不到他,決定找上她怎麼辦?
“奇怪了,你自己不都說勇伯是個老好人?既然是好人,有什麼好怕的?”他這個外來者都不怕了。
“好人跟好鬼不是一樣的好不好?”她白他一眼。
蔣宇誠輕笑,繼續把玩她的頭發。
對了,他突然想到——
“那隻雞的名字為什麼叫‘咕咕’?”
“雞不都是咕咕咕的叫,所以它就叫‘咕咕’啦!”
“母雞才是咕咕叫,公雞都是‘勾——勾——勾——’的叫,所以咕咕應該叫‘勾勾’才對。”
“真受不了!你一定要這麼龜毛嗎,正義魔人?”
“是。”他點了點頭。
“好吧,那等我們自己養雞,你可以叫它‘勾勾’,我不反對。”
“……其實咕咕這名字也不錯。”
王雯玲大笑。“對了,順便告訴你,榮叔的新梗依然得不到青睞,所以趁我們不在的期間,村民們集體投票。恭喜你,你獲得了替榮叔想新梗的殊榮。”
“啊——”她的男人大吼一聲,埋進枕頭裏用力捶床。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是他?
這分明是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