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草原的那抹陽光(1 / 1)

公元1206年。斡難河畔。乞顏錫努真被推舉為全蒙古的大汗,尊號呼奇若汗,意為強大的王。同年,其可敦誕下他們的小女兒——乞顏娜若。也在這一年,大韶,帝京,光武大將軍年僅五歲的孫兒,慕容清,名聲大噪。小小童兒,竟能十步成詩,拉弓射出百步,能文能武。

乞顏娜若誕生的那日清晨,烏雲滾滾,時不時閃過一道閃電,更有振聾發聵的雷鳴聲。這似乎是個不詳的征兆。

“偉大的草原之神,您忠誠的子民向您請願,請您護佑我的妻子母子平安吧!”錫努真焦急的等待在氈帳外,來來回回的走著。裏麵,他心愛的妻子正在為他誕下他們的第二個孩子。早產了兩個多月,情況有些不妙。

終於,那氈帳中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錫努真激動的想要進去看一看他的妻子與孩子,可侍女琪朵卻慌慌張張的推開了門,撞上了錫努真。

“幹什麼!阿木爾怎麼樣了!”錫努真一腳將琪朵踹倒在地,心中已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可汗,可敦,可敦她……”琪朵一臉驚恐地爬起又跪在地上,她不敢想象可汗知道了裏麵的情景會怎樣,一定會被殺死的吧!

看著琪朵這副模樣,錫努真再也忍不下去,又是更重的一腳踹到了她的身上,急急的進了氈帳——那是他一生都忘不了的一幕。

氈帳中一片死寂,惟有嬰兒那止不住的啼哭,兀的有些尖銳。所有的侍女和產婆都全身發抖地跪在地上,而他的妻子,則是臉色蒼白地躺在滿是汙血的床上,悄無聲息。

“可汗,可敦她……公主出生後,可敦止不住血……”一個侍女伏在地上,心中已經滿是絕望。

“阿木爾,阿木爾你會沒事的,你醒醒啊!”沒有理會地上跪著的一片人,錫努真大步上前小心地將阿木爾抱在懷中,聲音裏已是有了顫音。

“可汗,我……咳,我不行了,請您一定要善待我們的女兒,她……她太可憐了,剛出生,就沒有了額吉,阿木爾……放心不下她……”阿木爾艱難的微微睜開眼睛,呼吸浮若遊絲,手卻用力地抓住了錫努真的手。那力氣極大,竟將錫努真抓疼了,似乎錫努真不答應的話她就不放手。

這時,仿佛知道此時的氣氛很是凝重,女嬰停止了啼哭,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抽泣幾聲,竟是墜入了夢鄉。

“……好。”在錫努真艱澀的從喉嚨裏擠出這個字的瞬間,手上的力道一鬆,阿木爾閉上了眼,眼角流出一道淚痕,嘴角似是殘留了笑意。

錫努真輕柔地放下阿木爾的屍體,伏在之上長長的悲嘯了許久:“啊——!你們……好好安葬她。”隨後,他眼神空洞的轉向一邊睡得香甜的嬰兒身上。頓了頓,他托起嬰兒,腳步有些踉蹌,慢慢推開氈帳的門。都是她的錯,她是個災難,他想。

刹那,一束陽光透過烏雲間,停留在那嬰兒身上,烏雲也散開了,不再有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