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苑小區的北麵是一座不很高的山峰,別看山峰其貌不揚,但卻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翠竹山,也許翠竹苑小區就是因此山而得名。徜徉其中,眼望著碧綠翠竹,感受著竹影婆娑,聆聽著竹葉沙沙,嗅著略帶甜味的空氣,真是愜意極了。
也許甄強和嚴浩來得太早,整個小區依然沉睡在寧靜之中,看著嚴浩的鼻孔不斷張合著,甄強笑了:“耗子,我隻聽說過狗鼻子的嗅覺是最靈敏的,難道你的老鼠鼻子也有這種功能?”
嚴浩伸出手指堵在嘴巴邊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又使勁的嗅了幾下,然後一臉莊重的說道:“三哥,我聞出來了,bingdu合成時就是這種味道。”
“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看了看山腳下楊百萬住的那幢二號別墅樓,甄強的臉色瞬間變的凝重了,掏出昨天下午買的望遠鏡向遠處看了看,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耗子,我們下山,三哥請你去喝早茶。”
耗子看了一眼甄強,很誇張的叫起了撞天屈:“三哥,你大清早上不讓我睡覺,把我拉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山上,隻用一頓早茶就把我給打發了,是不是太摳門了?”
對嚴浩的搞笑古怪,甄強都習以為常了,也沒有搭理耗子,沿著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向山下走去,聽到身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回頭一看,耗子真像一隻大耗子正向甄強抱頭鼠竄而來。
“三哥,竹枝上有一條蛇。”
隨著人類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大,造成的汙染越來越嚴重,過去隨處可見的蛇,如今已經很少見了,更不要說竹枝上的蛇了。
“看清楚是條什麼樣的蛇嗎?”
“那條蛇通體碧綠,纏繞在樹枝上,隨著風一抖一抖的。”
“看清楚它腦袋長的什麼樣嗎?”
一般的情況下,無毒蛇的蛇頭都是扁圓形狀的,而隻有毒蛇的蛇頭才是三角形的,這點常識對於受過高等教育的耗子來說還是知道的。
隻見這個家夥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很不確定的說道:“我隻看見一條蛇,哪裏注意它的頭長成什麼樣?”
“毒蛇一般都是在南方才有,而藍海市屬於北方,即便就是有蛇也是無毒的,再說了,不管什麼樣的蛇都是一條生命,我們就沒有必要去管它了。”
嚴浩沒有吱聲,跟著甄強走了一會兒,才聽到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三哥,我總覺得你來到藍海市後變了不少,如果在從前,你肯定會和我跑回去,不把蛇頭砸爛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是不是你有了三嫂之後才變的心慈手軟了?”
嚴浩的話讓甄強不由的一愣,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他究竟哪個地方發生了變化,是不是和謝雨菲在一起待久了,受她的潛移默化才變的心軟了?
還沒等甄強找出答案,就聽耗子又說道:“三哥,我知道你哪個地方變了,對待弱者,你是用一種包容和同情的心理來對待他們,但是一旦有人招惹到你,你就會露出獠牙變成一隻惡狼。”
耗子這句話說的對嗎?甄強想了半天,覺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回頭看了看耗子,甄強說道:“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有的恃強淩弱,而我則恰恰相反,對一些敢招惹我的人,我一直堅持零容忍的態度,不把他們打倒在地就絕不罷休。”
“三哥,既然你對招惹你的人持零容忍的態度,那為什麼在有些事情上又表現的很圓滑呢?”
對於耗子提出的問題,甄強和賈亮他們已經討論過多少次了,而唯有耗子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一直持相反的態度,也許為了說服他,也許為了讓耗子弄明白,在勢力弱小的時候不能硬幹,甄強耐著性子向耗子足足進行了解釋。
“耗子,在勢力弱小的情況下,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如果硬幹並不是英雄而是莽漢,我們老祖宗留下一句非常有名的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你能弄明白這句話的道理,你就會變的和我一樣。”
“可是憑我們哥幾個的家庭背景,又何必去害怕這三兩隻小貓小狗呢?”
“憑著家族的勢力確實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力,可是如果你沒有了家族的支持,把你和別人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你又會怎麼辦呢?再說了,依靠家族的勢力仗勢欺人,即便打贏了也不是好漢,隻有憑借自己的能力,把所有敢於和自己作對的人玩殘了玩死了,這才是你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