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的話猶如熱油鍋了落入了水珠,一時間新聞發布會的現場群情激昂,特別是那些公子哥,更是伸胳膊挽袖子,看他們那個樣子,就好像要去攻打警察局似的。
在眾多公子哥的罵聲中,新聞發布會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看到王力有條不紊的樣子,甄強覺得這家夥還真是挺有一套的,竟然在這麼大陣勢下毫不怯場。
其實甄強哪裏知道,王力當年也是奪過幾次冠軍的,新聞發布會也開過多次,雖然沒有主持過,但也算是沒有吃過豬肉見過豬跑的那個人。
既然覺得王力能夠勝任這樣的任務,甄強也就放心了,反正新聞發布會就是一個說明事實的場合,王力對這些事情都很了解,想必也說不出什麼錯話來,隻有等到記者提問的階段才是最重要的,到了那個時候,可輪到甄強赤膀上陣了。
一時無事可做的甄強東看看西瞧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拿起筆在麵前的信箋上寫下了一行字:油頭粉麵的家夥底細查清楚了沒有?
閆文麗看了甄強一眼,接過甄強的筆在上麵寫下了上官兩個字,然後笑盈盈的看了甄強一會兒,又在上麵寫道:這件事情上官老爺子並不知道,是他的小兒子,也就是你說的那個油頭粉麵的家夥搞的鬼。
看到閆文麗寫了上官兩個字,甄強輕蔑的笑了笑,上官家是去年冬天才進京的,雖然這個家族在國內也屬於數得上的豪門了,但是其勢力範圍隻是在江南一帶,論勢力連嚴家都比不上,更不用說甄家了。
再加上他們一家來京城時間還很短,還沒有真正融入京城的圈子裏,僅從今天這麼多貴公子聽到消息,趕來支持甄強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家在京城的根基有多麼淺了。
閆文麗把紙條丟給甄強之後,就一直笑眯眯的觀察著他,就在閆文麗以為甄強會適可而止給上官家幾分麵子的時候,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趁王力說話的空當,伸手就把話筒給拿了過來。
“這次的京城長跑節,我不僅打破了長跑節的紀錄,還打破了世界紀錄,按理說冠軍的獎牌應該發給我,但很遺憾的是,組委會並沒有這麼做,他們先是取消我的冠軍資格,又拿出一份事先打印好的懺悔書,逼迫我在上麵簽字,理由就是我嚴重違反了比賽規則,在比賽途中打傷了觀眾。”
現場一陣大嘩,一些記者也沉不住氣了,紛紛舉手要求提問,甄強擺了擺手:“記者朋友們請稍安勿躁,我今天既然敢召集這場新聞發布會,一定要把問題講清楚,下麵我再接著剛才的話談一談,看看組委會究竟對我做了些什麼?”
甄強的話也正是記者最關心的問題,會場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看到他駕輕就熟的樣子,嚴文麗突然發現,這個和侄子整天混在一起的小屁孩,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了。
也許想得太投入了,嚴文麗並沒有聽清楚甄強之前講了些什麼,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甄強已經快要講完了。、
“組委會看到觀眾們情緒激昂,擔心形式失控,一些人又想出了一個高招,竟然宣讀了那份我並沒有認可的懺悔書,給我造成了非常壞的影響,這也正是我召開這次新聞發布會的原因。”
雖然大多數記者都很守規矩,但一個年輕的記者在幾個人的幫助下,不顧一切的搶過了話筒:“甄強先生,你說那份懺悔書不是你寫的,有什麼證據?你打傷觀眾是事實,抱著一個人衝過終點也是事實,我不認為組委會對你的處罰有什麼錯誤。”
按理說記者應該站在公正的立場上,如實的對一件新聞進行報道,這位年輕記者問話的口氣,明顯的是來搗亂的,如果在場的人再猜不到這個人是幹嘛的,那就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
甄強知道,如果不能把這個記者的囂張氣焰給打下去,這場新聞發布會就別想再進行下去,一旦激怒了趕來支持甄強的貴公子們,再上演一場全武行可就糟糕了。
“事實的真相隻有一個,並不會因為誰的權勢大真理就掌握在誰的手中,我確實在比賽途中打傷過人,也確實抱著我的未婚妻衝過了終點線,我這裏有一份影視資料,大家看一看就會明白發生什麼事情。至於那份懺悔書是不是我寫的,記者朋友們可以在新聞發布會後,去向大賽組委會求證一下,看看上麵有沒有我的簽名。”
嚴浩早就做好準備了,甄強的話音剛落,投影儀裏的影像就出現在對麵雪白的牆上,現場立刻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不得不承認嚴浩確實是個高手,經過他重新剪輯和修改的錄像畫麵,不僅非常緊湊而且異常清晰,忠實的記錄下了那個油頭粉麵家夥的醜態,和甄強為什麼要抱著一個人衝過終點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