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炎帝眼眶有些微紅,“是啊,都這麼多年了,倘若不是雲家規矩,無論帝王平民娶雲家之女就不得另娶婚嫁,也輪不到容暝這小子。”太後歎了口氣,“陛下又何苦自欺欺人,不管你是不是帝王,雲念兒誓死追隨的還是容暝,而你也不會為她放棄這天下。都曾傳雲念兒是神女,先帝不是也想把她配給七王爺,七王爺也許諾之娶她一人,最後也不是以死相逼跳崖了嗎?”靖炎帝忽然想起了什麼,“母後,念兒是神女,那顏樂會是下一任神女嗎?她脖子可上有聖火印記?”太後搖搖頭,“容暝回來的那天,我就已經悄悄看過,再說,五年前巫師不是預言過神女是生於赤炎都城嗎,容家的嫡女脖頸後就有聖火印記得巫師也說過,不是每個神女都是誕生於巫族雲家的。”靖炎帝點點頭,“看來容昭家是有幸出位皇後了。”太後若有所思,“陛下是想把容傾國指給炎洛做太子妃?”靖炎帝搖搖頭,“誰是下一任君主還需商定,太子炎洛才學不錯,但是卻無帝王之才,三皇子炎聰穎卻戾氣太重,四皇子炎之性格太過於囂張跋扈,七皇子炎夏有帝王之才,隻是過於年幼,母家身份卑微。”太後聽到四皇子忽然皺了皺眉,“炎之這性子還不是他好母親慣出來的,上月就因為膳食不可口,讓人活活打死了身邊伺候的丫頭,母家勢力過於龐大未嚐是好事,有些事,哀家心裏清楚,可這大樹過於茂盛也該修剪修剪了。”
待容暝忙完雲耀國使臣的事已經接近傍晚,太陽已經沉下去,天空卻依舊一片赤紅,紅的詭異而妖嬈,容暝抬著頭思緒早已飄遠了,念兒走的那天,晚霞也是像這般紅的似血,豔麗極了。不知不覺念兒已經走了三年多了,小團子也已經五歲多。前來迎接的小魏子看著眼眶發紅的容暝,小聲的叫了好幾聲容將軍,容暝才回過神來,小魏子趕忙詢問道,“將軍身體可是有什麼不適,奴才是奉命在此引將軍去接公主的。”容暝拭了拭眼角,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漠,“無大礙,眼睛有些不舒服,小團子在哪裏?”小魏子連忙應道,“在禦膳房呢,都呆了大半個下午了。”容暝一聽便朝著禦膳房的方向加緊了腳步,小魏子隻好小跑著趕上。
剛踏進禦膳房,就聽見一片鬧騰哀嚎聲,雞鴨鵝的鳴叫,中間是不是夾雜著銀鈴般歡快的笑聲。小團子坐在院裏的石桌上,懷裏還抱著隻巴掌大的小白兔,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廚子丫頭們正在追趕著院裏造反的鴨子和公雞,容暝抿著唇一言不發,倒是禦廚總管首先發現了容暝,看到容暝便飛奔而至,“容將軍,你管管公主吧,你看她把雞鴨兔子全給放出來了,這天快黑了,要是耽擱了宴會,奴才們腦袋可保不住了。”小團子睜著水汪汪的眼睛,一臉無辜,“爹爹,是他們笨,抓不住,不管小團子的事。”容暝臉色有些不太好,“容傾顏,你皮癢了是嗎,還不叫它們停下,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小團子做了個鬼臉,“好吧好吧,你們不要鬧了,爹爹生氣了。”院裏到處亂跑的雞鴨鵝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一擁而上,把雞鴨鵝抓住一一關進籠子裏,禦廚總管有些為難的看著小團子手中的兔子,“公主,您手裏還有隻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