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渺在院子裏洗碗,看見傾顏呆呆的站在門口,停下了手中的活,擦了擦手,“阿顏,怎麼還不去上學,待會晚了先生就責罰你了?”傾顏搖搖頭,“娘,我不去上學了,我幫你一起幹活。”青渺有些生氣,“說什麼呢,你個傻孩子,還不快去,這些活是你該幹的嗎?”客棧的老板娘剛進門口就聽見青渺的話,輕蔑的說,“看看你們娘倆什麼德行,一個月就一錢銀子,糊口都不夠,還上什麼學?還有,看看你女兒一卑賤之軀,她以為是千金小姐啊,什麼活都不幹?”青渺狠狠的瞪了老板娘一眼,“關你什麼事,之前我們就說好,活我幹,想讓我女兒給你幹活是不可能的。”又轉身對傾顏說,“你不聽娘的話,你爹生前就舍不得你吃苦受罪,你這是讓娘沒臉見你爹嗎,還不去上學?”傾顏隻好紅著眼去了。雖說青渺對外說她們是母女,可鄰裏街坊都知道,這摸三娘(青渺)對女兒簡直是在供千金小姐,周圍就她一個女孩去學堂,別說吃苦受累的活舍不得她幹,連端茶送水都舍不得。
端髒碗過來的李大嬸看著手已經幹裂依舊浸泡在冷水中的三娘,坐在旁邊的小板凳和她嘮嗑,“三娘,老板娘又為難你了?”三娘搖搖頭,“沒事。”李大嬸打量著三娘,“看你這樣也不是平常粗使人家的女兒,特別是你家姑娘,一看就是貴人。”三娘笑笑,“我以前是富人家的小妾,我夫君家裏有田有地,做些布料生意,家中有阿顏一個女兒。前兩年生意失敗又趕上了瘟疫,才逃難到此的。”李大嬸笑眯眯的說,“怪不得,你一來我看見就就是大戶人家的夫人。這鎮子上就數你長得好看,更別說你女兒水靈靈的,以後也是個大美人。”三娘抬起頭,“我隻求她平安無事就好。”
傍晚,下學的孩子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三娘站在家門口等著傾顏下學,沒想到隔壁家張大壯帶著妻兒氣衝衝的來了,“三娘,你瞅瞅這事怎麼說吧,你看看你家那丫頭把我家小子打成啥樣了?”三娘皺著眉,不說話。剛巧回家的傾顏看見來理論的張大壯家,她拉了拉書包帶,陰森森的看著被揍成豬頭的張小壯,問,“還嫌沒打夠?張小壯。”張小壯一聽害怕的躲她娘身後了,張小壯的娘一看,這麼一大塊頭的兒子被瘦弱似小雞崽的丫頭打得縮頭縮腦,氣不打一出來,不由得罵到“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你這麼多飯白吃嗎?”張大壯粗聲粗氣的罵道,“好你個死丫頭,你這麼囂張看我不替你娘教訓你……”三娘一手迅速的扭住了張大壯的手腕,“張大哥,我女兒還輪不到你來教育,還是管好你兒子吧。”張大壯想掙脫也掙脫不開,疼的直齜牙咧嘴,“哎呦,三娘,我錯了,快放手,疼疼疼。”三娘不屑的甩開了張大壯的手。傾顏看著張小壯,忽然笑了,笑得詭異,“張小壯,下次你再敢罵我爹一句,我就不隻把你揍成豬頭,我就要了你的狗命,不信你試試?”張小壯嚇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