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想著上次的不歡而散,心裏有些不快,撓了撓手中的花瓣。這個慕容離都十多天沒來看她了!等著見了麵她非得狠狠數落他一頓不可。林嬤嬤指揮著宮女給六公主采集洗澡的玫瑰花瓣,看了看籃子,“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快些給公主送去。”抬著花瓣的小宮女們著急忙慌的去了,傾顏嬤嬤蹭蹭的跟在後麵。還未到鍾粹宮,便聽見小丫鬟的驚叫,“有蛇,公主,快來人哪,不好了公主,公主!”宮裏頓時吵嚷著忙了起來了,傾顏剛到宮門口,看見忙裏忙外的太醫,便問林嬤嬤:“嬤嬤,宮裏出什麼事了,怎麼雞飛狗跳的?”林嬤嬤揮著手,跺著腳,“哎呀,不好了,出大事了,公主在裏麵沐浴,被蛇咬了,太醫已經去看了,皇後陛下都來了。”傾顏有些奇怪,“蛇?不是幾年前才鬧過一回的嗎?”林嬤嬤扯著嗓子哭到,“誰說不是呢,公主怎麼就這麼倒黴呢?皇後都已經哭暈了。”
傾顏和鍾翠宮的一幹人等都跪在公主的寢宮門口,皇帝坐在公主的床前,太醫進進出出的忙個不停。約莫著一盞茶的時間,徐太醫收起診脈的工具,跪在地上,言語裏滿是惶恐,“陛下,老臣無能為力,公主中的乃是赤練蛇的毒液,此蛇毒性極強,這世上唯有鬼醫,神醫,仙醫才可有法子,可這一個時辰內公主毒解不了就無力回天了。”老皇帝摸了摸胡須,“朝陽公主前幾年外出曾有幸遇得神醫老人,去請朝陽公主。”小太監領了話慌忙趕著去了。還未等朝陽公主到時,六公主全身已經青紫一片,抓著皇帝的手,神情頗為痛苦的哀鳴兩聲便沒了氣息,太醫一探鼻息,嚇得連連往後退,“陛,陛下,公主歿了……”皇帝感覺眼前一片眩暈,怒斥道,“胡說,你這庸醫,來人,給朕拖下去斬了。”
“陛下,徐太醫已經盡力了,這也是榮意的命數。就是臣妹師父神醫老人來了也救不活她。唯有鬼醫老怪的回靈赤果丹才可解這毒。可退一萬步說,即使鬼醫在他會給容意回靈赤果丹嗎?當年,父皇可是挑斷了他的七經八脈。”朝陽一身拖地白裙走進殿內,高貴又淩厲。皇帝雙手有些顫抖,紅著眼,“朝陽,你可是榮意的皇姑!”朝陽有些無奈,“陛下,臣妹是榮意的皇姑沒錯,可這榮意可曾叫過我一聲皇姑?再者,貴為東洵公主,她卻殘暴不仁,嗜血成性。這些年來,死在她手上的人沒有成千也有過百吧,這些都是她做下的殺孽。”皇帝指著殿外,怒氣衝衝的吼道,“你這說得是什麼糊塗話,給朕滾,滾!”朝陽公主留下一句“這何嚐不是陛下種下的因果!”便揚長而去。
傾顏跪在角落裏,看著殿中的爭執,不由的讚歎道,這朝陽大長公主果真是霸氣側漏,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不過她不太明白朝陽大長公主對陛下說得那句是你種下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