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趴在廢舊的窗欞上,神色淡然看著屋外的陽光,並不說話。衣裙的長擺沾染了無數的灰塵。
老皇帝坐在椅子上,眉間滿是威嚴,“大膽賤奴,竟敢冒充公主欺瞞朕。”
傾顏並未回頭,“信與不信全然在陛下一念間。若陛下想挑起戰事何須找借口,大軍壓境便是。”
皇後冷眼道,“事到臨頭還要狡辯,安儀公主可是在帝姬陵墓裏找到榮意公主的冰棺,相貌完整與原先尋到的畫上一模一樣。東洵寧家也承認了,榮意公主前年便歿了,乃是赤練蛇毒入體歿的。”
“父皇母後難道不識得嫡親的女兒,還是說陛下想以此為借口?陛下所找的證人可都是與榮意與東洵有仇的,臣女當年是中了赤練蛇毒不假,可被臣女小皇姑所救。陛下想必是知道的,小皇姑乃仙醫東籬子二弟子,說起來還是越公子的師妹呢,東籬子和青虛子可是師兄弟!”
頓了頓繼續道,“寧懷意的女兒乃是臣女的二皇嫂自幼與臣女有仇嗎,這蛇就是她與臣女宮中的婢女放的。母後大怒賜死了他女兒,他自然是要來報仇的。至於安儀公主連皇後娘娘也知道她未出嫁時就與臣女不睦吧。”語態裏無半分慌張,眼神清澈,皇帝一聽也覺得甚為合理。
蕙貴妃抓住了問題的重點,“那你如何解釋帝姬陵裏葬著的女子與畫上一模一樣?”
傾顏轉過頭,語氣裏滿是誠懇,“這個我自然知曉不了,說不定是父皇的私生女,亦或者是父皇的心尖寵,為掩人耳目才送入帝姬陵的吧,誰心底還會沒有個秘密或者忘不掉的人呢,對吧,陛下?”
“休要滿嘴胡說,這鐵證如山你抵賴不得!”四皇子咬牙道,這次他一定要把這丫頭置之死地。
“今日外麵的日頭倒是好的很。陛下不妨書信問問我父皇母後?可不要誤了兩國的情誼才是!”
老皇帝一時間拿不定注意,若真要誤殺了,朝陽會不會此生真的記恨上她了,老九也已經求見多次了!
皇帝起身未留隻字便離開了,傾顏趴在窗欞上笑眯眯的道,“陛下慢走,若這幾日榮意死了,定是與蕙貴妃和揭發人脫不了關係。”
蕙貴妃一聽隻氣得跺腳,“你休要汙蔑本宮。”本來想將她偷偷處死再裝作畏罪自殺的,現在好了......
子衿府裏病懨懨的躺著,不說話也不吃東西,三生閣的老掌櫃見子衿一直未來,隻好趕著來府中報信了。
“老掌櫃,你這風風火火的,是火燒眉毛了?”子衿趴在桌子上逗弄著小貓兒。
老掌櫃擦擦汗,喝了一口茶,“可不就是火燒眉毛了!”子衿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這眉毛不都好好的嗎?我心情不太好,沒工夫管鋪子!”
老掌櫃扶起她,“哎呦,子衿姑娘,這火啊燒的可是公子的眉毛,即將大禍臨頭呐!”
“你說阿顏?”子衿跳了起來大聲問。
老掌櫃點頭,“正是,前日下午九皇子府裏的暗影來找姑娘,叫姑娘查一查銀牌的來曆,可姑娘昨日一直沒到三生閣。今早公子身邊的碎玉姑姑又來報信兒說是公子在牢裏出大事了,有人指正她冒充榮意公主,我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