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眉頭凝起的神情似被烏雲壓過,眼神向四處散開來,他們如此聚精會神,以為會有新發現,結果???
“啊~”阿顏突然發出一聲哀鳴,眾人移過眼去,阿顏緊緊的握著手,手背上青筋畢現,忍受著巨大的苦楚,顫抖著開口,“我快要生了……”
朝越率先撲了過去替她把脈,臉色焦急,“怎麼回事,偏偏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這蠱王的餘毒清幹淨了沒有?”
清虛子臉色陰沉,似暴風雨來臨一般,“叫產婆進來,無關的人退到屏風後……”幾個麵色如玉的男子全都聚集堵到了屏風後麵,大眼瞪小眼般的互相打探著。
清虛子看著臉上頭汗如雨下的女子,嘴唇青紫,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哀鳴,鮮紅的血液染了一盆又一盆的熱水,不忍道,“阿顏,我喚天歌去請南璃皇。”
阿顏被掐出血的素手揪住清虛子的葛麻衣袖,搖頭道,“師父,不要,我做得主。”聲音中帶著微微的哭腔,“你答應過我的,若有事隻能我一人有事。”
銀發男子輕笑出聲,“愚蠢,這餘毒未了,嬰孩血液中帶了毒液,也斷然活不久。”男子何時不知移動到屏風的麵前,看著屏風前複古的花紋。
清虛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這個場景太過熟悉,二十多年前雲念兒也是這般拚死要生下小徒弟,明明疼的連皺眉的氣力也沒了,依舊死死的抓著容暝的手,一字一句道,“孩子生我生,孩子死我死。”
竟讓一個遊走於鬼門關數十年的人連張口勸一句的勇氣也沒有,她懂,這徒弟和她娘一樣的固執。
石門外的藍浮月似乎與她心心相印一般,胸口莫名的絞痛,捂著胸口,低語,“阿顏!”,啟動機關,顧不得神巫一族的規矩衝了進去。
“師父,你答應過我的......”阿顏眼中含淚,氣若遊絲道,清虛子凝噎道,“刨腹取子。”
“師父不可以。”
“朕不準!”朝越與藍浮月同時出聲道,藍浮月上前緊緊的牽住阿顏道,“你敢,你是如何答應我的,你就是這般白首不相離的?”
“阿月,對不起,你讓我自私.....一次,一次好不好,我現在做了娘,懂了我阿娘的感受,我想讓我的孩子也能聞聞這世間的花香,看看漫天的繁星,嚐盡人間酸甜苦辣。就如同阿月的母妃一般,即使知道保護阿月會死,她依舊會義......無反顧。”
藍浮月眼中聚起一層水霧,眼中滿是猩紅,“容傾顏你就是個騙子,謊話精,當年你就騙我等你回來,可你讓我等了十幾年。死乞白賴的要做我未來皇後,結果卻不見蹤影兩三載,說要與我白頭如今卻要留下我一人.....”
“對不起,阿月,可是你明白我的,對不對?”她有多期待這個孩子他是知道的,從前不愛喝藥的人,為了腹中的孩子喝藥眉頭都不皺一下,悄悄的給孩子收集有趣的玩具,書籍,寂靜的夜晚給腹中的孩子哼唱歌謠,帶孩子去看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