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針,真的是兩針,縫合好的傷口,隻有一條淡淡的白線,隱藏在肉裏,不像普通人那樣縫完傷口上留條醜陋的蜈蚣。
“神啊——”四小姐的扈從不由對朱潛崇拜到五體投地,想之前,她對這個小屁孩的醫術懷著十足的質疑,真覺得慚愧不已。
朱潛給傷口敷上了一塊紗布,接著拿布條稍微捆綁住,對傷者說:“不要沾水,大概三日後可以拆線,到時候,傷口自己愈合。傷疤應該不大。”
四小姐的眼睛看著他。
麋鹿以為,她這目光分明是感激興奮到想在小屁孩臉上親一口。
終究是顧忌著女兒身的身份,四小姐不敢做出越軌的舉動。可那眼神,這次以後,更是圍著朱潛打轉了。
“姐姐,這是打算下山嗎?”朱潛不露痕跡地問。
“嗯。”四小姐艱難地回過神來,回答,“我們突然在路上發現的這個山洞口,走進來,發現有路可以走。公子知道這裏是往山腳下去的路嗎?”
朱潛說:“前麵沒有路了。我和姐姐一樣,也是誤入這個山洞的。”
四小姐愣了下,好像對他的話,若有所思。
扈從愁眉苦臉:“小姐,我們不能出去——”
“為什麼?”麋鹿在旁插了句嘴。
南夷人!扈從不相信他,不說話。
朱潛淡淡地笑道:“姐姐,前麵真的無路可走了。要不,姐姐留在這裏,等待合適的機會再出去。”
“你現在要出去嗎?”四小姐突然緊張地說。
“不可以嗎?”朱潛的口吻像是天真無邪。
麋鹿切了下牙齒:在女孩子麵前截然兩樣。
“公子最好不要出去。”四小姐遲疑著,但是,最終,不顧護衛的阻攔決定說出口,“外麵的人,恐怕不是公子能對付得了的。”
“什麼樣的人?”朱潛像是好奇地探問。
“是姐姐的宿敵。”說到這裏,四小姐明顯不太好意思,“為此牽累了公子趕路,姐姐我深感愧疚。”
“可是——”朱潛說,“此地恐怕不宜久留。”
“什麼?”
“姐姐一路來的時候,沒有聽見山壁裏發出的動靜嗎?”
經他這話,四小姐和扈從努力地回想,好像是一路走來,有時候會聽見一些聲音的樣子。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響,於是對他的話更是充滿了疑問。
“洪水經過這附近。如今,貌似又有洪水要經過。一次或許能避開劫難,第二次,這裏的居民都紛紛逃命了,恐怕,水流會衝垮山壁,進入這個山洞裏,到時候,真是無路可逃。”
錯愕,就此明顯地寫在四小姐等人的臉上。
“小姐,我們離開這?”
四小姐充滿了猶豫。一方麵,擔心山洪把自己淹死,可是,另一方麵,很顯然對剛才被追殺時的劫後餘生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