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世民於宣政殿大罵執失思力的時候,涇陽城南穿風穀處尉遲恭的大軍也開動了。進軍的方向,自然是長安。
天亮後,留守涇陽的閻立本也趕到了穿風穀。與他一起到來的,還有一萬名涇陽城的百姓。這些百姓都是男丁,有老有少,老的大約四十多歲了,年幼的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令趙雲澤感到好奇的是,這一萬名百姓,居然人人手中都拿著一杆旗子。那些旗子的顏色、規格不一,上麵繡的圖案、字號也是不盡相同。
“閻兄,你帶這麼多百姓來幹嘛?”趙雲澤耐不住好奇,向閻立本請教道。
閻立本神秘的一笑,道:“無他,疑兵而。”
趙雲澤恍然大悟:“嚇唬頡利的?”
閻立本點了點頭,道:“你們在穿風穀打的熱鬧,閻某也是一夜未合眼啊。製作軍旗、召集百姓,同樣忙的不可開交。”
“莫非大總管就是為了等你們。”直到此刻,趙雲澤才明白了尉遲恭的安排。
閻立本道:“疑兵之計,最忌消息外泄。定計之時,隻有我和大總管知曉,沒有通知趙兄,還望萬勿見怪。”
趙雲澤自嘲道:“我就是個從九品的小官,哪裏敢為此事見責於閻兄和大總管。”
閻立本輕輕搖了搖頭,道:“此戰過後,以趙兄的功勞,怕是要連升數級了。”
“那敢情好!借閻兄吉言,要是李二陛下真的給我升官,到時請你喝酒。”
趙雲澤嘴一禿嚕,把“李二陛下”四個字說了出來,話剛說完,他就意識到不妥。
果然,閻立本眉頭一皺,口中呐呐:“李二陛下?”
“呃,口不擇言,口不擇言。”趙雲澤尷尬道。
閻立本笑著搖了搖頭,道:“趙兄,你這張嘴呀!在軍中都是粗豪漢子,倒是沒人在意,可今後若進了長安為官,一言一行都要謹慎為之呀。”
趙雲澤朝閻立本一拱手,鄭重道:“趙某受教了。”
這時,有尉遲恭的親兵過來,催促趙雲澤和閻立本出發,兩人不再多言,各自帶著隊伍,跟隨在大軍之後,向長安進發。
長安城北,渭水河邊,突厥大軍麵向長安城列起了大陣。
“叔叔,執失思力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
中軍位置,突利可汗向他身邊的頡利可汗說道。
突利可汗今年才二十三歲,身形較為瘦削,麵白無須。他雖然也是突厥一部可汗,可比起已經四十七歲的頡利可汗來,難免有些稚氣未脫的青澀之感。
反觀頡利可汗,身形魁梧,生的一臉橫肉,望向長安城的眼神中透出凜凜寒光,草原霸主的氣質盡顯無餘。
“大概是李世民留他作客吧。”頡利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突利微不可查的翻了個白眼。哼,說的好聽,還作客?別被唐朝皇帝殺了就萬幸了。那位李世民陛下,可是個狠人。
“叔叔,咱們都已經列出大陣了,怎麼長安城還沒有任何動靜呀?”看著一如平常的長安城,突利狐疑的說道。
頡利道:“我也正在奇怪呢。按說,咱們兵臨城下,就算是長安城中兵力再少,可青壯民夫總是有的。李世民隨便一動員,此刻城牆上也應該是人頭密集,做好防禦我們攻城的準備了。可現在卻毫無動靜,城牆上也隻是那些例行值守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