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洛道:“依據我家鄉風俗,婚前我是不能與王爺見麵的。請王爺今日就把真洛送出去居住,後日,請王爺早早迎娶,接真洛回來拜堂成親”。
南郡王道:“我在城南有一處別院,不如就安排美人到那裏暫住吧”!
真洛忙阻止道:“王爺的別院,等同王爺的家,在自家接新娘,總是不妥。還是另尋別處相宜。真洛五行缺水,宜居水邊。算命先生講過:北方屬水,若從北方水邊迎娶,能給夫家帶來旺運。王爺能否依此覓得相宜之處?”
南郡王想了想,道:“此地往北有個新豐村,就在梁河邊上,隻是村裏太簡陋,委屈美人了”。
真洛道:“隻是暫住一兩天,沒什麼委屈的。”
於是南郡王派人安排停當,送真洛過去,又特意派了一個得力的禁軍護衛,帶了一些人馬跟隨守護。
真洛被送到梁河南岸的村民家中暫且安置,正如真洛所暗示的地方——那位老丈的家。
她看到了那個清秀的少年阿興。阿興正被吆喝著去燒茶,遠遠地往這邊看著,透著機靈可愛。過了一會兒,老嫗來送茶,見到真洛時吃了一驚。
真洛低聲道:“讓阿興來我這裏一趟。”很快,阿興進了門,黑汪汪的眼睛微帶怯意,又很親近似的,瞅著真洛。
真洛道:“你家裏有後門嗎”?阿興搖搖頭,疑惑道:“姐姐難道想——”
“噓——”真洛忙阻止他,四下看看,道:“有地道嗎”?
“沒有”。阿興有點遺憾地搖搖頭,臉上現出局促不安,好像這是他的過錯,“有也不行啊,院子外麵被官兵圍了個嚴嚴實實,插翅難飛的”。
真洛無言了。她腦子裏閃過一條條逃跑之策,又一一被否決。這時,阿興突然想起了什麼:“姐姐,昨天,那一位姐姐來過我家裏”。
“哪一位姐姐?我也認識嗎”?
“跟你一起采七葉草救我的那一位”。
“韻兒”?真洛一驚,“她來做什麼”?
“她沒說,我覺得她是在打聽南郡王軍營裏的情況”。
真洛明白了,韻兒定然是在打探自己的消息。知道韻兒在附近,真洛突然有了主意,韻兒手裏有南郡王的令牌,有了令牌,就好辦了。南郡王娶親這麼大的事兒,韻兒一定會聽聞消息,或許不久就會尋到這裏。她凝神想了一會兒,對阿興道:“你願意幫我做點兒事嗎”?
阿興興奮起來:“我的命都是姐姐救的,我願意”。
真洛感激地衝他一笑:“別提那件事了,謝謝你阿興。”說完,小聲叮嚀他一番。阿興用力點點頭。
於是真洛吵嚷起來,說身體不舒服。禁軍護衛長趙指揮慌了神,忙命人請郎中來看看。
阿興自告奮勇領命去了,不多久,便請來一位五十來歲的郎中,身邊還跟著一位俊秀的年青學徒。郎中給真洛診了脈,來到外間開藥方。就在這空檔,“學徒”與真洛密謀了一番。
原來,阿興剛出門不久,就遇上了聞訊來探聽消息的韻兒,阿興請來的郎中,是在村裏行醫的他的伯父。因而他們帶了“韻兒”假扮的學徒前來看病。
郎中把藥方交給趙指揮,趙指揮便讓阿興跟著去抓藥,回來煎熬給真洛喝。趁此機會,阿興到伯父那裏,取來了一包迷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