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憔悴了,看上去有點無精打采,隻有眼睛還那樣熠熠閃亮。他神色凝重、苦痛,沒有了之前嬉戲調侃時的壞笑。
真洛看到他,突然感到很親切,很溫暖。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真洛的心也跟著“怦怦”地狂跳。
曾經,蕭翔讓她怨恨、傷心、氣惱過。然而,那日在靜心堂,她突然那樣地想望他,渴求他。那一瞬間,蕭翔為她所做的事,一幕一幕,都在她腦中閃過,她終於感受到了他熾熱的情意。那一刻,她才意識到,這個人一直在珍愛著自己,而自己,想要全心接受他的時候已經沒機會了……
真洛很後悔,過去沒有好好珍惜蕭翔,而今,想到他,真洛的心就被暖暖的蜜意所籠罩。
歐陽風和韻兒離開了。
蕭翔在床邊坐下來,他看著真洛,真洛的話又在他耳邊縈繞:“雲飛哥,求你,不要離開我”!
他甩甩頭,想把這些煩人的東西甩掉。
蕭翔拉住真洛的手,緊緊握住,沒有說話。他想:“真洛昏迷的時候,自己盼著她能夠活過來,哪怕她要跟著雲飛都行。可當她真的醒來了,自己卻接受不了,她心裏有別的男人。人,就是這樣得寸進尺吧”。
真洛看著他,有這個人在她身邊,她感覺格外安全、放心。她用胳膊環住了他的脖子,有些渴望他的擁抱。
蕭翔有些意外,當他看出這確實是真洛的意願,他心裏一熱,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蕭翔又感受到了真洛身上的溫度,還有蘭一樣的芬芳。他陶醉了。這個失而複得的人,是他心頭的珍寶,是他生命的靈魂,他牢牢地抱緊,似乎是怕再被誰奪走似的。
蕭翔溫柔地說:“真洛,躺了這麼久,身上有力氣沒有?可曾吃點東西”?
真洛道:“多少用了一些,也不餓”。
“那好,我陪你到園子裏走走,舒活一下身體,走吧”!
真洛跟著他出來,看到院落外麵的匾額,念道:“翔玉塢”,她馬上領悟了匾額的意思,她看看蕭翔,見他正含笑看著自己,如同陽光照進了心裏。
蕭翔帶著她穿廊過橋,欣賞這園林中的山水美景。
真洛道:“為何這景致,我倒像曾經來過似的”?
蕭翔笑道:“這園子是按照姑蘇的園林風格建造的,希望你有回到家鄉的感覺。你覺得來過,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
轉了一會兒,他詫異地說:“這些天,園子裏一直有一對兒仙鶴的,怎麼今天找不見了?難道飛走了”?
真洛聽他講起仙鶴,想起了夢中的情景,暗暗沉吟、納罕。
蕭翔突然仰首向天,模擬仙鶴的叫聲,“嗝——嗝——”地叫了幾聲,像極了仙鶴的鳴聲。
真洛從沒見過他這樣孩子氣的時候,笑道:“《詩經》雲,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你學得好像啊!”
蕭翔笑笑,又模擬了馬嘶和布穀鳥的叫聲,都模仿得極像。
真洛被他逗得好開心,讚道:“原來你還有這本領啊”!
蕭翔告訴她:“我從小拜師習武練功,是有練習運氣的。有時需要把全身之宗氣、衛氣、元氣彙聚在丹田發力,有時要讓真氣在全身遊走,因而氣息能夠隨意調動調整,模擬聲音就不難了。人聲也能模擬的,男女老幼的聲音,都能學的。不信,給你學個女聲”?
真洛笑道:“你是王爺啊!這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