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洛見蕭翔走了,從裏間出來,往翔玉塢外麵走,迎頭撞見了菁菁。
菁菁見真洛臉上似有淚痕,就譏諷道:“喲,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又來勾引王爺嗎”?
真洛見她陰陽怪氣的樣子,心裏厭惡,道:“勾引?你不是已經勾引上手了嗎?還心虛什麼”?
菁菁臉一紅,解釋道:“你不要怨恨我奪走了王爺的恩寵,自古就是‘新人從門入,故人從閣去’,就算沒有我,也會有旁人取代你的位置。女子,就是這個命。要麼千方百計得恩寵,要麼長門寒宮受冷落。如今,王爺已經厭倦你了,你這一輩子,恐怕永無出頭之日了”!
真洛凜然道:“依你看,什麼叫做出頭呢?巧笑諂媚,搏得君寵嗎?以色事人,以身媚主,隻能舍棄尊嚴,仰人鼻息,人前風光,人後落淚,這就叫出頭嗎?我真洛不稀罕什麼人恩寵,自己照樣能有一片天地。可憐你好比鴟嚇鵷鶵,又焉知鵷鶵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呢?機關算盡、心藏奸邪、暗放冷箭之徒,從來都是作繭自縛、自嚐惡果。對你這等宵小淺薄之輩彈琴,想必是白費工夫,你好自為之,告辭”!說完揚長而去。
菁菁被真洛說中痛處,咬牙切齒一番,暗道:“王爺都發現了她的私情,竟然還愛著她,對這個賤人這樣長情,我該怎麼辦呢?有沒有什麼藥水,讓他忘了之前的感情呢”?
菁菁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暗道:“郾河郡的‘調配司’裏,不知有沒有這樣的藥水。”心裏這樣想著,就找思玉去了。
真洛回到露華苑。
韻兒見到她,十分欣喜,道:“姑娘總算回來了。我聽說今天郡主傳召你,都要擔心死了。她沒有為難你吧”!
真洛心中浮起陣陣暖意。她拉住韻兒道:“韻兒,我有話對你說,到屋裏去”。
韻兒點點頭,跟她來到房間裏。
真洛悄聲道:“有一個逃走的機會,必須抓住。隻是很冒險。你怕不怕”?
韻兒眼睛發亮,道:“姑娘都不怕,我怎麼會怕呢?什麼機會呀”?
真洛道:“再過幾天,是郾河郡王妃的生日。王爺,一定會和郡主一起,前去拜壽。我想,或許明天,最遲後天,他們就要出發了。如果我們這時候逃出去,就算被人發現,往郾河郡送信,一去一回,也得耽誤不少時間。等王爺回來,再下令封鎖城門時,我們應該已經到達宋國的地界了。這豈不是天賜良機”?
韻兒道:“這機會確實難得。隻是——王爺已下令,不準我們出荷園。門口有守衛,園子圍牆高不可攀,外麵有侍衛分區域巡邏,我們怎麼逃得出去啊”?
真洛道:“這些日子,我在荷園裏轉著,一直在尋找逃離的辦法。那天,我轉到園子最東邊,發現蓮河的水,是從圍牆下麵流出去了。水能夠出去,我們就能出去。我上到樓上看了,那圍牆外的地勢還是較平緩的,水流也不大,水麵那麼寬,侍衛也不會想到那裏會有人。我看逃走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