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翔崩潰了,他心膽俱裂,痛苦地呻吟一聲,“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歐陽風忙去扶他。
他拒絕了。
蕭翔追悔莫及,淚落如雨。他拚命擊打著自己的頭,痛苦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我和真洛的孩子!我這樣狠心地傷害了真洛,她再也不可能原諒我了,我不是人,我怎麼這麼渾……”
韻兒在旁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歐陽風隻得寬慰蕭翔道:“王爺,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自責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王爺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這時,突然有人過來回稟,說:“真洛姑娘醒了”!
韻兒忙跑著過去,見蕭翔也跟著,就阻止道:“您就別去了,姑娘不想見你。”
蕭翔無奈,隻得在外麵守候著。
韻兒進去了一會兒,又哭著出來了。
蕭翔忙問:“韻兒,她說了什麼”?
韻兒看看他,不作聲。
歐陽風道:“快告訴王爺,真洛姑娘剛才說了什麼”?
韻兒道:“沒說什麼,隻說:韻兒,你怎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然後,就又昏迷過去了!”
韻兒說完,泣不成聲,就痛哭起來。
他們在外麵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後,裏麵的侍女又出來傳話道:“姑娘醒了,說要見韻兒”。
韻兒聽見,慌忙跑了進去。
侍女又道:“姑娘還說,要歐陽將軍進去”。
歐陽風看看蕭翔,趕緊也跟著進去。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哭紅著眼睛,走了出來,道:“姑娘又昏迷過去了”!
蕭翔再也控製不住了,他瘋狂地跑進去,抱住真洛,道:“真洛,我錯了,我對不起你,真洛,原諒我!你原諒我!我錯了!真洛”!
蕭翔抱住真洛嚎哭起來。
禦醫忙止住他,勸他出來。
蕭翔出來,看著歐陽風。
歐陽風會意,道:“我們進去以後,見真洛姑娘氣息微弱,講話很吃力。她拿住我的手,又拉住韻兒的手,說:我把韻兒托付給你,這是我好久以來的心願,你一定好好對她,答應我!”
韻兒忍不住,在一旁嗚嗚地痛哭起來,哭得聲斷氣哽。
歐陽風在一旁無聲地落淚。
蕭翔抱住頭,痛不欲生。這如同臨終遺言的話,讓他感到害怕和驚慌,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和擔憂。
又過了快一個時辰,裏麵又說姑娘醒來了,韻兒忙進去。隻見真洛已經奄奄一息。她有氣無力地道:“韻兒,我的大限就要到了,我撐不了幾天了,你跟他們說,好歹送我回姑蘇,我要葬在姑蘇……”
韻兒想說幾句寬慰的話,可真洛又陷入了昏迷,神智不清了。
蕭翔聽韻兒講了真洛的話,心急似焚。他悄悄進去,去察看真洛的情況。
蕭翔看著真洛,見她臉色煞白,毫無光澤,秀發淩亂,散在兩側。美麗的眼睛固執地閉著,不肯張開。蕭翔看不到她動人的眼波流轉,看不到她的美目顧盼,看不到她的巧笑嫣然。
真洛現在躺在床上,她氣息奄奄,沒有了一點兒青春的活力。經受了這次打擊,她一定恨透了自己,她一定萬念俱灰,心力交瘁,喪失了生存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