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園”?真洛想起了那裏的雕梁畫棟,還有各屋裏的陳設。真洛不禁道:“平北郡富饒安寧這麼多年,他的國庫裏,定然是充盈的。唉,與其買成珠寶擺設,真不如送給我們來做引河經費啊”!
真洛歎口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韻兒歎息道:“唉,可惜公子跟王爺翻臉了。要不然,去找他要些,或者借些,也能解決問題啊”!
“找他要些?”真洛剛靈光一閃,又連忙打消了念頭。
“不行的。王爺那個人,太……”真洛想起他嬉皮笑臉,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情景。
如果去找蕭翔,他絕不會錯失非禮自己的機會。他總是那樣,讓真洛不堪屈辱。
“找公良讚借一些嗎”?真洛想想,也不妥,那樣做,有點像“施恩圖報”。而且,烏甸郡較小,借多了不合適,借少了於事無補。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總也沒個好辦法,隻好悻悻地回王府去了。
一整夜,真洛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無數銀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繞得她眼花。
第二天上朝,與眾臣議事,真洛眼前仍然飛舞著銀兩。
大臣們都不言語,朝堂上沉悶又靜默。真洛明白,大家都為這個振奮人心的計劃激動振奮和失望痛苦著。
終於,那個李鄉紳講話了:“真不行的話,我把我城東那個玉器鋪子轉手賣掉,再湊些錢吧”!說完就施禮離開了。
嚴老父站出來,道:“我去年訂購了一口上好木質的棺材,先退掉吧,省些錢出來”。說完,也施禮離開了。
真洛感激得掉淚,但她心知即使這樣,也是九牛一毛,滄海一粟而已。
真洛心裏壓著塊巨石,她回到王府,聽見韻兒正跟人講話。
隻聽韻兒道:“對不住了師傅,我定製的那兩件衣服,我不要了,麻煩您賣給別人吧,您的損失,我賠給您”。
真洛知道,韻兒這樣做是為了省錢。韻兒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總是無怨無悔地為真洛考慮,真洛不禁一陣心酸。
韻兒見到真洛,道:“唉,以前大手大腳的,都習慣了。這鑿山引河的事情一來,我這心裏,連一文錢都是要緊的,恨不得趕緊抓到手裏”。
真洛道:“我總是連累你跟著吃苦,真是過意不去”。
“跟我說這話,也太見外了。吃苦也好,享福也好,隻要是跟著公子,做什麼都是開心的。可惜,在這裏,也沒個親朋好友的,能拆借些銀兩,幫不上公子。要是歐陽風在這兒多好,我一定向他多要些銀錢”!
真洛心裏一動。
“你怎麼跟他要呢?說些什麼理由?可別說實話,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在哪裏”。
“太小看我了,撒個謊還是會的,再說,那家夥特別好騙”!
真洛想起歐陽風憨厚的模樣,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