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毒糕餅事件被雲飛知道,他大為震驚,來找李鶯兒,質問她。
雲飛道:“你竟敢做出這等狠毒的事來,可知投毒害人,按律當斬。你有沒有人性,為何如此凶殘”?
鶯兒連聲叫屈,隻說自己絲毫不知情,糕餅從購買到送出,全程都是蘭香一人所為。
鶯兒道:“如果是我做的,惜玉一中毒,我自然就暴露了,我怎麼會這麼笨?”
雲飛道:“蘭香與惜玉毫無瓜葛,怎麼會投毒害她”?
雲飛於是傳來蘭香詢問,那蘭香矢口否認,也道無冤無仇,不會加害惜玉。又道:“難道是糕餅店同行惡性競爭,故意投了毒,不巧正好被我們買了不成”?
雲飛隻得命人拘了茶點鋪的老板,細細訊問清楚。
不想就在次日,那蘭香陪著黃夫人到水邊散步,不小心跌入水中,竟喪了命。
雲飛深覺此事蹊蹺,卻也無根無據,隻得不了了之。茶點鋪那邊亦是查不出什麼,隻得放了人。
從此,雲飛心中對夫人已是忌憚頗深,猜忌日重。於是對她不理不問,冷若冰霜。
李鶯兒見雲飛對自己愈發冷淡,明知原因,卻也無可奈何。每日心裏不爽,摔盤子打碗,責罵丫頭出氣。雲飛隻裝聾作啞,視若無睹。
過了幾日,雲飛在金陵呆不住,就又帶著隨從來到雲州。
雲飛一見到真洛,就為毒糕餅的事道歉、自責。真洛隻說是一場誤會,不肯多談,就轉移了話題。
於是雲飛就問起鑿山引河一事來。真洛道:“你來得正好,我們明日就要舉行‘迎水大典’,請黃大人您來幫我主持吧”!
雲飛笑笑,道:“你怎麼這麼會抓壯丁啊?我來看看你,你馬上就給我派差使。那你給我什麼酬勞呢”?
真洛嗔怪地白他一眼,道:“雲河的水引過來,給你喝個夠,行了吧”?
雲飛大笑起來:“惜玉真會算計,那我得變成誇父,把你們引過來的雲河水全喝幹”!
真洛也笑起來:“我們好辛苦才引過來的,你全喝幹,真是豈有此理”!
雲飛道:“那就換個酬勞吧。惜玉,上次我信裏說的事……”
真洛不作聲了。
真洛看著雲飛,見他麵容有些瘦削、憔悴了,想想他與鶯兒的狀況,他二人情感索然無趣,心裏對他又憐惜又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雲飛見惜玉沉默不語,知道她的意思,隻得道:“那我再等等,給你時間。惜玉,我可以抱抱你嗎”?
真洛看著他,不置可否。
雲飛張開雙臂,將真洛抱在懷裏,緊緊地擁著她。雲飛感受著她的氣息,感受著從她身上傳過來的心靈的默契,也像久旱的土地一樣,貪婪地從她身上吸收著甘霖。
“雲飛哥”,真洛開口了,“你信中的事,再也不要提了。我希望你能跟表嫂鸞鳳和鳴,白首同心。你們夫妻相處得好了,我才能寬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