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聽到主考官出的上聯,知道自己對不出什麼,又看到周圍選手都在苦苦思索,他不禁偷眼看了看惜玉。
卻見那惜玉:氣定神閑,不急不忙。她手裏提著羊毫,微蹙雙眉,略一沉吟,就從容不迫地在紙上寫了起來。
雲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邊偷瞄,一邊書寫。他放下筆的時間,甚至比惜玉還早了些。惜玉擱筆的時候,聽到雲飛已經在輕聲朗讀他寫的對句了。
雲飛一邊讀著,一邊思忖著,應該是在斟酌他寫的對句。
惜玉聽他讀道:“長河魚躍長河石,魚紅、鱗紅、石青,兩岸青山李白詩,詩裏紅雲浮青山”。
惜玉吃了一驚。
惜玉跟雲飛一直心意相通,和諧默契。兩人都文采出眾,畫藝精絕。隻是,惜玉想不到:這次對句,雲飛竟然跟她想到一處了!聽他對的句子,跟自己想的,完全相同、一般無二。
惜玉暗道:“難道,我跟他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怎麼會這麼巧合呢”?
惜玉還在胡思亂想,侍從已經過來收答卷了。他將雲飛的收走後,又過來取惜玉的。
惜玉擔心被主考官認為自己抄襲,忙將自己的答卷揉成一團,攥在手裏,歉意地向侍衛點頭示意自己無法交卷,侍衛就隔過她,到她右邊收答卷去了。
惜玉把答卷扔進旁邊的紙簍,心裏一陣欣喜和興奮。想想剛才的事,實在是有點兒匪夷所思。
答卷收完後,評審官開始進行評議,考生休息一刻鍾。
雲飛看看惜玉,道:“林西,你一向才華橫溢,是出名的才子,怎麼竟然交不了答卷呢”?
惜玉有點兒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講,隻好道:“原也是寫好一句的,隻是覺得還不甚滿意,故而未交。讓您見笑了”。
雲飛道:“我好久疏遠筆墨,已是江郎才盡了。看見要對句,就胡亂編了一句應差,勉為其難,差強人意了”!
惜玉道:“雲哥過謙了”。
這時候,評判官就位,考場安靜下來,隻聽那主考官宣布道:“第一題答出來的,根據語辭意境,適當給分,結果如下:“黃雲,十分;劉得讓,九分;蘇文信,八分;杜康寧七分……”
主考官宣讀完畢後,就宣讀了第二道考題。
主考官道:“第二道題,是要大家寫一首詩”。
雲飛一聽寫詩,暗道:“真討厭,寫什麼詩?我雖然能拚湊兩句,但要寫得文辭優美有意境,我跟這些整天抱著書的讀書人就不可同日而語了。怎麼辦呢”?
雲飛又忍不住去看惜玉。見她從容自若,嫻雅高貴,自內向外流露出書卷氣,倒像擁有百萬雄師的將帥,胸有成竹地麵對著弱敵。
雲飛不禁心生豔羨。惜玉的文思敏捷,才華橫溢,做一首好詩,對她來說是易如反掌的。
雲飛還在這邊胡思亂想,惴惴不安,那邊題目已經開始宣讀了。隻聽主考官道:“現在正值夏天,景色美不勝收,我們今天的詩作,就以‘夏日’為題,請大家開始”!
雲飛一聽題目,大喜過望。惜玉在荷園的時候,曾經寫過一首‘夏日’,假雲飛就是根據這首詩,識別出惜玉身份的。詩作的內容他還清楚地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