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麼大的雨,怎麼不去避一避”?
有村民看到惜玉淋著雨坐在石頭上,就來催她避雨。
惜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快濕透了,確實需要找個地方避雨。她站起身來,一邊往前跑,一邊左顧右盼,尋找避雨的地方。
惜玉跑了一會兒,突然看到路邊有個簡陋的土地廟,急忙跑了進去。
惜玉擦擦臉上的雨水,又把秀發上的水擰下來,見衣服“嗒嗒”地往下滴水,她把外衣脫了下來,將衣服裏的水擰出來。
一陣風襲來,惜玉又打了個冷戰。這次,她是真的覺得冷了,雨下得大,驅走了白天太陽的暖意,風裹挾了夜的陰涼,涼得有些透骨。
惜玉環顧四周。土地公和土地婆泰然端坐著,塑像前麵,有一張寬大的桌案,桌案上鋪著一大塊紅布,兩邊垂到地上。廟門兩邊的牆壁是由一根根的木材搭建而成的,木材上的紅漆早就脫落殆盡,斑駁、陳舊。
而地上,竟然有一些柴草,旁邊還扔著一個火石。顯然,這是來拜神的人們放到這裏的。
惜玉如獲至寶,用火石點燃了柴草,生起了火堆。她將外衣架在火堆邊的柴堆上,讓火慢慢地烘幹外衣。
惜玉在火旁坐了會兒,內衣幹了,頭發也幹了,身上也覺得暖烘烘的了。而此時,雨似乎也停止了,外麵光線又變得明亮了,太陽又猶猶豫豫地探出了頭。
廟裏的光線也亮了。土地神的聖相也顯得清晰起來。
惜玉跪在土地神麵前,看兩位神仙衣著樸實,莊嚴、慈祥,可親,似乎在衝著她微笑。
惜玉叩了幾下頭,哀求道:“土地公,土地婆,您掌管一方土地,庇護一方生靈。您如此仁慈可親。你們兩位神仙眷侶,相依相伴,守在一起;可是小女子林惜玉,卻與夫婿生生分離,山水相隔。一年來,我踏遍天涯,找尋我的夫婿,風餐露宿,艱辛嚐遍,卻無緣見到我的夫婿。土地公公、婆婆:沒有他,我無法獨活!求求您,把我的夫婿還給我!把我的夫婿還給我!您還給我”!
一年來遍嚐的辛酸悲苦,霎時間一起湧上心頭,惜玉嚎啕痛哭起來。
惜玉哭了一會兒,在淚眼朦朧中,她看到土地公還是那樣和藹慈祥地笑著,不知是譏笑她的徒勞無功,還是譏笑她不肯認命。
惜玉重新啜泣起來。
“這位姐姐,你為什麼在這裏哭啊”?
惜玉的心一緊。
她屏住了呼吸,側起耳朵凝神細聽,這個聲音,為何這樣熟悉?確切地說,這個聲音,跟蕭翔的聲音,為何如此相像?
惜玉轉過頭去,她傻愣住了。
麵前站了一個人,衣衫襤褸,卻洗得很幹淨。此人眉宇清逸,眼睛俊美睿智,眼波真摯而溫柔。他跟蕭翔的長相,竟然如此相像!
見惜玉直勾勾地看著他不說話,那人有點兒莫名其妙了。他看看地上燃燒的火堆,道:“你倒是不客氣啊,來我的家,還燒我的柴。”
“這是你的家?”惜玉問道。
“是啊!”他掀開桌案上鋪的布,讓惜玉看桌下:“諾,這是我的床鋪”!
果然,桌案下麵打了一個地鋪。
“你叫什麼名字?你家裏還有什麼人”?
“我叫水生。我沒有家人,我獨自一個人在這裏住”。
“沒有家人?怎麼可能!你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