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方村比武
張健細看此人,長得虎背熊腰,鷹鼻鷂眼,嘴角下垂,眉毛倒立,黝黑的臉上帶著一股殺氣,看出此人非同凡響。楊士遷上前介紹道:“這是我的外甥戴盛奎,剛從滄州孟村遠道而來,不懂禮教,言語有所冒犯,請張隊長海涵。”
張健心說既然有人站出來挑戰,我們不得不應戰,輸贏無所謂,讓眾人開開眼也是一件快事,“既然提出,就請這位兄弟在大家麵前表演一番,讓大家長長見識。”
“好!我隻聽說盛奎槍法好,還沒見過他的真功夫,哈哈……,弟兄們,按他要求的準備,我今天也開開眼,哈哈……”馬占海大笑,他為自己手下有這樣的人才感到高興,感到驕傲。
大家步出院外,來倒土山下。
幾個士兵按照戴盛奎的安排,搬來三張八仙桌,將桌子放倒,放在50步之外,並排碼放,三個小兵各個手舉一盞蠟扡,蠟扡上插著一支點燃的紅蠟燭,各自蹲在一張桌子後麵,把頭埋在桌子裏,不時地晃動著手中的蠟扡,蠟燭露在方桌之上。
安排妥當,戴盛奎向大家抱拳行禮,“小的獻醜了。”說完話,拔出腰間的左輪手槍,雙手握槍,瞄準蠟火苗,“啪啪啪”連響三槍,再看三支蠟燭,各個被攔腰打斷,蠟頭掉落到桌下,有的蠟頭還在燃燒。
“好槍法!”大家鼓掌喝彩。
“不錯!”馬占海誇道,他心滿意足,滿臉笑容。
楊士遷轉過臉,笑吟吟地衝小五子道:“這回該瞧你的了,請吧。”
三盞蠟扡又舉起,三支新蠟燭又重新點燃,三個小兵躲在桌子後麵,快速地晃動著手中的蠟扡。小五子掏出二十響盒子槍,他心裏有譜,心說:俺從小打野兔子出身,早年間,爹爹從關外搞來一支槍,俺少時經常在夜間的墳地裏,持槍練習打香火頭,這槍打蠟火苗,算不得什麼稀奇。
他丁字步站穩,把手槍在手裏掂了掂,單手舉槍,瞄準,就聽“啪啪啪”三聲槍響,再看三支蠟火苗,都被打滅,可蠟頭並沒掉落在地,大家定睛細看,蠟頭未損,隻是蠟頭上燃燒的蠟芯被打斷,有的還在冒著殘煙,馬占海失聲喊道:“哎呀!真是技高一籌啊!”
在一片歡呼聲、喝彩聲中,戴盛奎羞愧地低下了頭。馬瑩俠用讚佩的目光望著張健和小五子,心裏暗挑大拇指: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馬增輝和馬增強心中暗道:哼!你個戴盛奎白逞了半天能!到了,還是輸給了人家。
“哎呀,沒想到他身材瘦小,卻有如此神奇的槍法。”馬占海手挑大拇指。
楊士遷接過話,“張隊長手下有如此奇才,何愁不退日軍。”
張健回答:“當今抗日是全國百姓的事,隻憑一兩個能人咋行?得聯合一切力量,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才能把鬼子趕出中國去。”
賓主笑著、說著,返回堂屋,重新坐下。馬占海道:“我馬占海拉起隊伍,就是抗日,保一方百姓免受鬼子糟蹋,你剛才所言咱們聯手作戰,製定作戰方案,我舉雙手讚同,請賜教,咱們咋製定?”
張健笑道:“不敢說賜教,我想先聽聽馬伯有什麼製敵方案?”
馬占海道:“很簡單,當鬼子開始進攻沙河南岸時,我們趁其後方空虛,攻打它的後方。”
張健吃驚地問:“是攻打縣城?”
“不,我們攻打號頭莊據點,你有所不知,守號頭莊據點的鬼子頭目是宮本太郎,此人是我們先鋒軍的死對頭,是他帶著人馬多次對我們進行掃蕩,燒了我們的清真寺,殺害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與其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滅此人,難解心頭之恨!現據點內隻有幾十個鬼子,其餘大部分是偽軍,何不趁此良機,實施偷襲,一舉拿下!”馬占海一捋長髯,咬牙切齒道。
張健心說:你馬占海想得也忒簡單了,我得慢慢勸說。他抱拳道:“請馬伯原諒我直說,你們的偷襲方案危險太大。”
楊世遷問:“有何危險?請張隊長明之。”
“你想啊,八方村離號頭莊有30裏地,攻打它,得先渡過大沙河,現鬼子已封鎖了北岸,若繞道過去,得繞到安國境內,途中要經過焦莊,鄭章、西柴裏、馬家莊和雞鳴台等村莊,要經過許多敵戰區,行動大,目標大,很容易被鬼子發現,途中會受到阻擊。”張健頓了一下,“你們就是到達了號頭莊,也很難偷襲成功,一舉拿下。根椐我掌握的情況,據點外有深溝險壑,內有炮樓碉堡,咱們沒有大炮、沒有長武器,若進行強攻,傷亡一定會很大,不容易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