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坐下你便坐下,又不是未見過,扭捏個什麼呀?”端木安伸手指著一處空座嚷嚷著,我真想回堵他兩句,卻敢怒不敢言。
待我坐定,對著大家露出一個極假的笑臉,卻迎來端木安的捧腹大笑,一下子笑毛了我。
“今個老六出門沒吃藥吧?你抽什麼瘋?”端木齊瞪著端木安說著,眾人也隨之哈哈大笑起來,我自然也想笑,就是憋著,可那端木安卻指著我道:“哈哈,你們看她,哈哈,她的頭,哈哈……”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大家齊齊看來,卻也霎時勾起了嘴,隻有一個良心未全丟的人對我說道:“把你頭上的東西拿下來吧!”
我疑惑的看著端木齊,他明明是憋著笑說的,到底我頭上有什麼那麼好笑?待我伸手去摸,摸著摸著,一個東西紮了我一下,拿下來一看,竟是一個草枝,本還覺得他們小題大做,至於那麼笑?卻突地想到了這古代女子頭上插著草是賣的意思,賣身?
我“咻”的紅了臉,定是方才在雪地裏粘上去的,可丟死人了,跑到皇子們麵前鬧這出,還不得成人笑柄了?
大家還好,我摘下去了也就不笑了,可端木安還在那沒完的嚷嚷著:“賣身都到皇宮了,你可是看上我們誰了?不妨直說,本皇子給你做主,哈哈。”
這話不僅我,其他人也有些黑了臉,端木宇學著方才端木齊的腔調說道:“老六今個確實沒吃藥,不知你們誰身上帶了?給他來點,讓他閉嘴。”
“二哥,三哥,你們幹嘛針對我?不是你們覺著她新奇想見她的嗎?我陪你們湊個熱鬧,倒坐上釘板了。”端木安話一出,端木齊坐在他身側,一把捂住他的嘴,端木宇則在另一側狠狠踩了他一腳,隻叫他痛都喊不出,臉上霎時變了色。端木軒卻隻是看樂。
我瞧著二皇子端木宇,再瞧瞧三皇子端木齊,為何覺著我新奇?平日倒是見過,卻也未說上過話,大皇子是太子,更是未接觸過。至於最後一位,五皇子,端木風,到為今,耳聞不少,眼見卻無,隻聽說那人有些怪,算起來接觸最多的也就隻是端木軒了。
見我那麼瞧著他們,端木軒解了這突然的尷尬,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大家都聽說父皇新冊封的郡主是個雪美人,不懼嚴寒的就愛將自己泡在雪中,也不似其他郡主公主驕縱,對下人都是主子待遇。”說道此,端木軒看著我刻意笑著問道:“一個桌子進餐,有吧?奴婢們下跪你不準,也有吧?”
聽著端木軒的話,我忽然覺得脊梁都冒冷汗,這皇宮果然不是一般地方,到處都長著眼睛,怪不得紫竹死活都不肯與我同桌,縱然隻有我二人,她也還是小心著,道是如此也還傳到了皇子們的耳朵中。幸虧我未做什麼出格事,否則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見我垂頭不語,端木軒笑著說道:“又未怪罪你,你驚的什麼?不過倒是要提醒你一句,主子總歸是主子,身份必然要分清。”
我聞聲連連點頭,端木宇卻憋不住的問道:“第一場雪,眾人都在禦花園遊樂賞雪,選秀進宮的秀女一個不落,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為的不過是得到哪位皇主子的青睞,一步升天,可道是你這現成的郡主,身份本就壓過她們,為何不去碰個運氣?”
第一場雪?我迅速回想著,好像是我來此三四日的時候,那時還一頭霧水,對何事都未了解,我哪敢露麵?任誰都是避之不及,這會經人那麼一問,倒是得編個好說辭了。
我想著,忽然抬眸看向端木宇,說道:“那日是未見著誰,可今日卻有四位皇主子在我跟前,靈兒還不是一來便被嘲笑?這緣分本就是天定的,強求不來,否則現在被看上靈兒也照樣升天了。”
我話一出,大家同笑,端木齊道:“你果然不同,說話都不是一個味,倒是升天可別亂說,要是真被看上了,你升天豈不是讓人空傷心了?”
一句句逗笑,緩和了我本緊張的心,隻是端木宇的笑令我有些不懂,似乎別有意味。倒也無心去猜。
老實沒一會的端木安又開口了:“既然如此投緣,不如咱們喝幾杯?大冷天的也好暖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