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喝了!”謝布衣端著碗,哼哼唧唧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謝沛看著碗底一點藥渣都沒有,這才將碗掃到一旁,道:“多大的人了,還讓我看著你喝,人有病得治!你這一身的毒,才清了個八八九九,就要上房揭瓦,怎麼昨天聽說你又和隔壁的藥材鋪小老板打起來了?!”
謝布衣漱了漱嘴,站起身:“他敢坐地起價,明擺著就是看我是個藥罐子欺負人!”
謝沛覺得神煩:“知道自己是個藥罐子還這麼橫?說話溫柔點,你看看你,整個就像是喝了興奮藥的,咱們家在這裏討生活,都是鄰裏街坊,小藥店老板平常人人品比我們好,你就真不怕惹惱了七大姑八大嬸,找人把你摁住黑走一頓。真到時候,我看就不是喝藥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我就不信還沒王法了?治不了一個奸商?!”
“王法?”謝沛冷下了下,一抖眉毛。
謝布衣且一抹鼻子:“哥,不是我吹,現在西域的國主可是現在還張貼著皇榜找你妹我回去哪,還有南疆的太子,還有……”
“你怎麼不說還有中土?”
頓時謝布衣蔫了。
“到現在都照著咱們滅九族呐!幸好,數來數去也就咱們這一戶人家。若不是你,大哥我還能窩在這塊窮鄉僻壤,早就哪個青樓揮金如土去了!”
謝布衣撇了撇嘴,正要狗腿附和,和謝沛一起回憶回憶當年作威作福的日子,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沒說,就變成了笑:“嫂子,怎麼今天不多睡會兒?”
接著,屋裏就傳來大哥哀嚎的聲音。
她趕緊較低抹油溜了。
可是還沒走多遠,就聽見大哥再後麵叫喚:“清除餘毒的藥沒了,你再去藥鋪買幾副,都三年多快結尾了,可不能還剩下這麼幾天,就扛不住了。”
“……像人家大夫陪個罪,要知道,這藥還就他們家能抓的出來。”
謝布衣真是抹不開這個臉,前幾天大聲嚷嚷把大夫打得像是腫了的豬頭,愣是饒了好幾圈才磨磨唧唧走到藥材鋪。
還沒靠近,就聞見遠遠飄來的香粉味。
勾頭一看,果然七裏八鄉的小寡婦沒出嫁的大姑娘都在這兒了,又塞得,滿滿的。這哪裏是藥鋪分明就是相親大會。
謝布衣遙遙看了看前麵快看不見的大夫,估計等排到得天黑。
於是,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不是我不抓藥,是天意啊。”於是,提拉著小石子,就要回家。
可是還沒走兩步,就人一把抓住。
“幹嘛?”謝布衣不悅的回頭。
小大夫笑了笑,幹淨的長衫因為洗得太多次已經有些發白,臉被撓得印記還沒全消,可是卻還是著不住一股子渾身偷出來的美男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