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仆仆,辛苦了。”白夫人接過拂的披風,順手丟在了人群中。碰巧被雨晴接到,披風上一股淡淡的藥草的氣息,甚是沁人心扉。
白拂道:“這麼長時間也未曾回來看望您,請恕孩兒不孝。”
“回來便好。”白玦微笑地捶了捶他的肩,似兩個最要好的哥們。
白拂上上下下打量了白玦一番:“嗯,長高了不少,為兄不在的日子,可有聽話?”
白玦怒瞪白拂大呼道:“我已十六有三了,大哥切莫再把我當成孩童。”
本以為如此受人關注的白拂,應是有些桀驁不馴的,卻沒想到他如此平易近人。這讓唐雨晴大感意外,似乎討得他的歡心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
白拂要回園子收拾東西,便等大家散去之後走了開,冥冥和雨晴跟了上去。白拂一路不急不慢地觀賞著院落裏的池塘假山,很是悠閑自在。冥冥和雨晴一聲不吭地繼續跟著。而長離則跟在冥冥和雨晴身後,似乎隨時會為了白拂而打開他手裏的劍,想來是白拂的忠實奴仆。
雖說兩年未曾回來,覆雪園卻絲毫沒有陳舊的味道。這得多虧冥冥日日認真的打理
白拂吩咐長離和雨晴在門外等候,並叫冥冥來磨墨。冥冥13歲就來覆雪園當差,也怨不得拂便隻認識她卻不認識自己。
雨晴就這麼對著一張冰塊,傻呆呆地站著。半個時辰過去,雨晴實在是站立不住,便斜眼偷偷看了看長離。隻見他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半個時辰之前的姿勢,若不是親眼見他跟在白拂身後,興許雨晴會認為他是一個雕像。她曾聽說過,長離與白拂一塊長大,雖然長離是白府買來的下人,身份卑微,卻與白拂多年親如手足。
“嘿,公子,你姓啥名啥,我叫唐雨晴。”雨晴實在忍受不住寂寞,便開始無事獻殷勤。但在她看來,說些無聊的話也比這樣幹站著好。
長離斜眼瞥了唐雨晴一眼,良久才道了聲:“長離。”
雨晴尋了一處坐下,摸了摸手中的披風,柔軟而清香
長離蹙眉喚道:“快些起來,這讓主子看著不好。”
似是賭氣一般,卻不知是和誰在賭氣:“丟的不是你我的臉,有何關係?”
“……”
“你有本事打我呀!”雨晴有時候也想蠻不講理一回,尤其是對著這冰山,看看他會啥反應。
“……”長離懶得回應,忽然聽到白拂喚他名字,便推門進入房間。唐雨晴伸著脖子想一看究竟,卻不想,長離進去的時候很自覺地把門也帶上了。
雨晴在心中把冰山男咒罵了上千遍。
白拂將一封信交給長離,長離心知肚明。一開門便來了個猝不及防,趴在門上偷聽的唐雨晴毫無防備地摔了進來,把長離也一同撲倒在地。長離吃疼地悶哼一聲,雨晴也摔得生疼。冥冥見此景大驚失色。拂依舊是一副微笑的模樣似乎並不吃驚。
雨晴腦子則是一片空白,臉蹭地變得通紅,瞬間站在一旁。長離向來冰山般的臉,此刻也抹了兩片紅暈。
長離撫平狂亂是心跳,氣息不穩地咳嗽了幾聲便跑了出去。雨晴呆呆地瞪著他的背影。沒想到長離這麼一個大老爺們也會不好意思起來
“五爺莫要誤會,奴婢並非是投懷送抱……奴婢隻是偷聽……”雨晴一緊張便語無倫次,越抹越黑。唐雨晴便幹脆捂著眼睛,不敢去看拂的眸。
沒想到拂笑出聲:“咳,長離他從未與女子親近,今日恐怕……”
雨晴被說地更是羞愧不已。雖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但確然也害得長離如此尷尬。他十分氣惱自己也是必然的,說不定下次遇見他,便是刀鋒相對。
白拂見雨晴複雜的表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長離並非是個斤斤計較之人,不比驚慌。”拂這句話,算是給她打了個定心針。
“奴婢謝過五爺。”如果沒有偷聽就沒有現在的結果,終究是她釀成的大錯。白拂非但沒有怪他,反而安撫了她的情緒。這讓唐雨晴不得不對拂心生崇敬。雨晴偷偷抬起眼,見他在專注地捧著書。秀眉,鳳眼,薄唇,卻並不顯得他妖嬈。飄逸的長發和白衣,更顯得他溫潤如玉。
察覺到唐雨晴的目光,拂對上她的眼神微微一笑。雨晴臉上又是一燒,撇過腦袋,不敢直視他。
“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名諱。”白拂忽地抬頭問道。
雨晴頓了頓,緩緩道:“奴婢名喚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