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順暗叫不好,清醒了過來,四周氣旋不斷的席卷著,直刺雪蕭然的雪劍帶著必殺之勢,而雪蕭然卻呆立不動;
怎麼辦?
本想收回周天之氣,可憤怒一擊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的!他最終什麼也沒有去做,就像從前一樣,連嚐試的勇氣念頭都未有升起,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緊緊的閉上,腦海不斷的浮現那雪上沾上的妖紅,揮之不去。
飛雪散,狂風息,天地寂,無聲無息。
陳順睜開一隻眼睛,看著前方被白雪埋沒的方向,心中戰戰兢兢,不敢直視。
理因說,就算雪蕭然死了,對他的影響也不會太大,最多是一頓責罰罷了,有可能一頓責罰都不會有,且不提還未到二十便成為這控氣強者,最重要的原因則是他,姓陳!
自古國問鼎問天域,古字成為國姓,而世人皆知,這古國上下有三大異姓,三個世人敬仰而又恐懼的三個姓氏,雪龍雪家,陳韻陳家,白策白家。
作為古國三大異姓王,三家的勢力直接左右古國興衰,而姓氏則成為了他們的榮耀,非直係族脈,則絕對不會以家號為姓。
足以見得這陳字的重量,但本應不該恐懼的他,還是怕了,不是怕那所謂的責罰,也非怕自己父親痛罵,或是雪家宗主的憤怒,而是怕自己為此被驅逐飛雪邊塞。
籠罩在前方的雪霾慢慢的消散,露出那在雪地之上瑟瑟發抖的木屋,激起的雪花將那木屋增添了一分淒涼。
陳順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定睛大量,見雪地之上還是一抹雪白,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如此,揉的眼睛通紅還是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閉上眼睛這一習慣可不好!”
後背傳來聲響,陳順轉身後退,手掌玄氣環繞,露出警覺之色。
控氣之人,神識早已可控,周圍的一切就算不去用眼觀看,也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直到此人說話自己還是未有看清,他的身影如同與那白雪融為一體;
他在自己背後呆了多久?如果他要殺自己,自己死了幾次?
想的越多,陳順越是害怕越是恐懼,汗水浸透緊貼肌膚的黑衣。
前方,少年坐於石椅之上,石桌上清茶熱氣騰騰,坐於雪地品那可口粗茶,雲淡風輕,看地不禁有些癡了,手掌玄氣慢慢散開,神情微緩,此情此景不禁讓他放下了戒心,如此令人安心,卻又如此置於千裏之外。
一絲雪花輕輕落於臉頰之上,微涼,陳順緩過神來,拍了拍自己通紅的臉頰,好讓自己清醒過來,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看著安然無恙的雪蕭然,他不禁覺的現在自己在做夢,剛剛的一切全是幻覺,自己此時應該在那溫暖的被窩之中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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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蕭然輕輕拍去自己身上的落雪,每一次輕拍所付出的代價則是劇烈的疼痛,剛剛所帶來的衝擊差點讓他再一次穿越,剛剛的一切絕對不是所謂的幻覺,直刺要害的雪劍,踏入輪回的感覺如此的真切,經曆過這一切的他,此時卻是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來,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呆泄的陳順身前,鞠躬行禮道:“陳姑娘來此寒舍實在是有失身份了。”
呆泄的陳順隨即回過神來,本來形成的一絲虧欠蕩然無存,轉換而來的則是一陣陣不愉快。
有失身份!說得好聽,意思不就是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陳順嘴角微揚,透露出一絲譏諷:“有失身份?雪少下的逐客令倒是富麗堂皇,不失禮數,雪家上下皆說雪少能說會道,以前本姑娘還不以為然,今日一見,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