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闖荊州遇魔女(1 / 3)

上回說劉故在東海之底被女魃咬傷,變成了屍魔。此刻他心中五味雜陳:“以後該如何區處?是留在道門繼續修行,還是另尋一處隱蔽所在而隱居?如果師父知道我變成屍魔,會不會殺了我?”左思右想,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就算至親也不能相告,否則禍不遠矣。起身回到房內,才躺一會那燥氣忽的又竄了上來,以致胸口氣悶,口複幹燥,幾個翻滾落下床來。猛的一抬頭,雙眼大放綠光,朱唇裏長出兩顆獠牙,十指亦鑽出漆黑指甲,麵色愈發如銅。劉故已漸漸支撐不住,滿心隻想喝血,發狂在即。

他強忍欲望騰地而起,在神誌未失的最後一刻跳出門來。月光照在身上,頓覺喝血欲望稍減,慢慢的手指恢複如常,再摸嘴唇,牙齒也不見了蹤影。他就席地而坐,運起道家法門,如此一番,方歸了平靜。看來成了屍魔,雖然不老不死,刀槍不入,但也繼承了女魃的吸血之性。若非今夜十五月圓,有著月陰滋潤,恐怕就要殺人吸血了。想想便覺得害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識破,那時必定成為正道大敵,就連他師父難免迫於壓力也終要與他劃清界限。“以後行事當小心,莫給人見了。人血自然不能喝的,那就隻有雞鴨之血。明日再去集市買了喝血。”劉故心道。不知不覺天已大亮,雖然一夜未眠,精神卻抖擻,勝過以前。回屋拿了青冥劍,就在院子裏練起劍法。待二女起來,收拾停當,三人才向主人告辭。

周彩衣不會騎馬,三人隻得再走水路,去荊州取黃真的屍身。一路逆行而上,較之來時稍費了些時日。望著前方荊州碼頭,周彩衣心內不甚淒涼:“前番來時成雙成對,如今隻剩未亡人。”一時嗟歎不已。旁邊劉故見她麵色黯然,乃出言安慰道:“弟妹不要傷心,人各有命。義弟九泉之下知你如此,他必定心內難安。我們還是趕緊取了他的屍首,帶回巴郡入土為安才是。”周彩衣歎道:“劉大哥所言甚是。我隻是偶有所感罷了,不打緊的。”頓了頓又道:“想楚王記恨我等,必然畫影圖形,要捉拿我們,如之奈何?”劉故答道:“你們不要擔心。我們人多,不宜都去城裏。你和師妹就在船上就便可。我稍作易容,混進城去,想來應無大礙。”湯玉琬撅著嘴道:“不如小妹與你同去,也好有個照應。”劉故止住她道:“弟妹在船上需要人保護,你和她有個伴,去的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湯玉琬生怕劉故在城裏出事,劉故無奈將青冥劍一揚道:“不見我手裏的神兵麼?斬妖除魔都不在話下,更何況些普通士卒。若真到了危急之時,放出龍王將他們都殺了就是。”劉故這般一說,二女也不好相強。如今劉故可是屍魔,若發起狂來,荊州滿城也不夠他殺。

當下二女去碼頭附近尋了一些改裝易容的事物,三兩下就將劉故打扮的成了另一個人。臉上貼了絡腮胡子,換一身青布衫,腳下穿一雙草鞋,腰間別著一把柴刀,背著一捆柴,實足一個砍柴樵夫。二女見他這模樣,忍不住嗬嗬大笑。劉故也不理她二人,徑往荊州南門而去。到了城門前,果然見到有貼著緝拿他三人的告示。守城兵丁隻是看他幾眼就放他進了城。劉故一路喊著賣柴,在一客棧前被掌櫃叫住,問了價錢,將他一捆柴買下。身無贅物,劉故步伐快了些,一會就到了關帝廟。廟裏男女老少熙熙攘攘,香爐裏青煙嫋嫋。

道童帶著劉故到了主持房外,就進去通報。老道長正在房內修禪,劉故扯了胡須上前稽首道:“晚輩見過道長。”老道長笑道:“原來是劉小友到了,快請上坐。”道童端了茶上來,老道長才道:“前番匆匆一別,未能與小友精論道法,甚是遺憾。此次無論如何要在貧道這裏住些時日。”劉故頷首笑道:“道長所請,不敢不從。不敢相瞞,晚輩這次前來,是想知道我那義弟屍身在哪裏,以便取了回去安葬。”老道長說道:“小友放心,貧道那日打發走了兵將,就將黃公子的屍身抬回廟裏,施了法咒,保住他肉身不爛。”劉故稽首道:“有勞前輩操勞。”老道長也回禮道:“小友說哪裏話,你我道出一門,就是一家,不需客氣。你且隨我來,去看黃公子的屍首。”劉故依言跟著老道長出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