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隻有前進,才會有岸(1 / 3)

我知道,我在堅持的是什麼

一個新的早晨,陽光明媚柔軟。

一上線,我就收到稿件通過的消息,心情一下子踏實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是這份舒心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之前在工作上的順利,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麼的優秀,而是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幸運。剛好碰到的都是擅長的風格,或者都是可以用自己的風格來完成的文案。但是工作中一定不會一直都如此幸運,我也不可能荒唐地奢望可以依靠運氣繼續工作。

所以,要想駕馭這份工作,我就必須提高自己的能力,讓自己能夠寫出多樣風格的文案,以及能做到自己寫出的每一篇都是優秀的。

想到這裏,我心裏那股倔強的衝勁兒就又湧了上來。每當我被這種感覺包圍的時候,整個人就會變得精神抖擻,神清氣爽。仿佛隻要有認定的目標,我就可以有使不完的勁兒,我就會義無反顧不知疲倦地走向它。

接下來的日子,我就開始為此努力。把每一篇文案都當成一個學習的機會,在每次寫之前,我都要先做一兩個小時的準備工作,認真地去了解所寫產品的資料和特點,多看一些同類產品的宣傳文章,以及與此相關的各種新聞,然後找出特色和思路,再下筆寫。如果寫了一半自己覺得不滿意,就刪掉重新寫,直到自己認為已經無可挑剔,達到自己最高水平的時候,才交上去。

閑暇之餘,我就去搜羅各種寫作技巧來看,去查找各種不同風格的文章來琢磨,尤其是那些自己不擅長的風格。

在這種工作狀態下,熬夜到淩晨成了常事,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成了常事。

媽媽總是勸我:“別熬得那麼晚了,工作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不要做那麼多了,不要太累了!”

好友也總在QQ上說:“何必那麼認真呢!隻要交差就好了,你寫那麼好也不會多給你錢啊!”

每當這時,我都隻能淡淡地回一句:“沒辦法,誰讓我是完美主義的處女座呢!”

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在堅持的是什麼。

那些晚上,當我一個人坐在冷嗖嗖的夜裏,麵對著冰冷枯燥的電腦。

那些時刻,當我因為疼痛把身體靠在床上,整個生命在寂靜中瑟縮發抖。

這些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艘在黑暗裏行駛的小船,一艘快要破漏的風雨飄搖的小船。我飄在海裏,很累,很想停下來,可是我根本無處停泊。我隻能向著遙遠的岸邊繼續前進,哪怕自己隻剩一塊木頭,哪怕自己隻剩一塊殘槳,也要堅持著、奮力地繼續前進!

隻有前進,才會有岸。

我一定要到達那裏,到達自己的“彼岸”,到達自己的未來,那個自己想要的未來,那個有日出有飛翔的未來。

於是,我一次一次睜開疲憊的眼睛,一天一天忘卻自己疼痛的身體。隻為,心裏那個關於“未來”的渴望。

在這樣的堅持中,我的工作終於開始變得順暢、得心應手起來,寫原本不擅長的文案,也順利多了,隻要是我自己滿意之後再交過去,基本上也都可以一次性通過了。就連領導都說:“你寫得比以前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這個時候,我才會會心一笑,覺得所有的辛苦與堅持都是值得的!因為,它讓我獲得成長,獲得認可,也獲得更多的資本,能到達心中那個“未來”的資本。

每天早上我都“騙”媽媽

天光微曦的清晨,我在睡夢中酣然。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知道,媽媽起床了。我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瞄了一眼牆上的掛表,最短最粗的那根針剛好正正指著六點。

“還好,媽媽還要自己收拾一陣子,我還能睡上一二十分鍾。”我心裏這麼想著,動了動僵硬酸沉的身體,繼續睡去。

昨晚十二點多才忙完,媽媽幫我躺下來蓋好,真正睡下已是一點,而我又習慣每天都要想一下,今日的過程和明天的安排,所以往往真正睡著時又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前半覺疼痛輾轉,經過一天勞累的身體在被窩裏一點一點地休整、恢複,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才能進入深深的夢鄉。所以,每天清晨都是我睡得最香的時候,而媽媽起床的聲音,就成了我最害怕聽見的聲音。因為那就意味著,我也要起床了!媽媽要去上班,我不能耽誤她的時間。

我一邊迷迷糊糊地繼續睡覺,一邊提著心注意著媽媽的動靜。我聽見她掃地的聲音,往熱水壺中灌水的聲音,收拾鍋碗的聲音……隻要沒有向我走過來的腳步聲,我就覺得好奢侈好珍貴,就可以再這麼暖暖和和地睡上幾分鍾。

終於,媽媽的腳步聲向我走來了!我閉著眼睛,感覺到媽媽來到了我的床邊,正俯身望著我。我聽得見媽媽的呼吸聲,還有她猶豫的“心聲”——“哎,要不要叫她呢?看她睡得這麼香,真想讓她多睡會兒啊!可是我得去上班呀,眼看時間都快到了!”

床邊傳來一聲輕微的飽含糾結的歎息聲,我感覺到媽媽把身子俯得更低了,她的目光似乎都要貼在我的臉上了,我知道她就要開口了!

我不動聲色,繼續保持著嘴巴微微張開,眉頭微微輕蹙的熟睡狀,然後故意加重了呼吸,身體一動也不動。此時,我的整個表情、整個身體都在向媽媽呈現著——我正在酣睡,我正在做夢。

我心裏暗暗祈禱,不要叫我,讓我再睡幾分鍾吧!其實,我的身體已經睡得很累了,因為我一夜都不翻身,保持一夜仰睡的姿勢,背部和雙腿早就沉重不已了!並不是我不想翻身,而是因為雙腿的強直讓我在蓋著被子的時候自己翻不了身,又不想叫媽媽幫我,媽媽白天又要上班又要照顧我,晚上我又常常熬夜需要把媽媽叫醒幫我睡下,已經是讓媽媽很辛苦很操勞了,又怎麼忍心連僅剩的睡覺時間都要去折騰她呢!

此刻,我是多想讓媽媽幫我動動身體啊,可是如果我一醒,就必須得起床了,我還好困呢,我隻想能再多睡一會兒,哪怕是十分鍾,五分鍾,一分鍾!所以就算是身體很累,我也堅持著一動也不動。

媽媽又盯著我看了幾十秒,終於默默地無奈地走開了。我聽見媽媽走開的聲音輕極了,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我從夢中驚醒。

我忍不住把眼睛眯出一條小縫,模模糊糊地看見媽媽走出去的背影,那背影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每一步都輕輕抬起,又緩緩落下,那麼溫暖,那麼熟悉……

大約十幾分鍾後,媽媽終於把我從被窩裏拉起來了。打來熱水洗臉,熱乎乎的毛巾放在臉上,暖暖的氣息輕揉著困倦的皮膚,整個人一下就醒過來了。把雙手放在臉盆裏,水還熱得燙手,高高的水溫浸泡著僵硬的手指,整個氣血都點點滴滴地複活過來。

我總是貪戀這種感覺,總是要把手泡上好幾分鍾,因為隻有這樣,每根手指關節才會疼得輕一些,我的兩隻手才能快一點為我所用。媽媽也總是很耐心,每天都給我打來足夠熱的水,然後等著我洗完。

我們會把泡手占用的時間從其他事情上擠出來,在二十分鍾內完成洗漱、吃飯、吃藥、上廁所、開電腦等一切瑣碎的事情,讓媽媽能夠按時出門,按時上班。隨著那一聲熟悉的鎖門聲,我也再一次的開始投入自己新的一天。

月光下,我和露兒的約定

2009年的夏天,露兒順利考上了大學。

我的工作也進入一種穩定的狀態,不用再那麼頻繁熬夜了。

生活似乎正向著我所希冀的那樣發展,每個明天都像是含苞欲放的小蓓蕾,欣欣向榮地向我招著手。

這天,我早早地忙完,吃過晚飯便關了電腦。露兒在一旁整理她開學要帶的行李,再過兩天她就要步入大學校園了。

我一邊活動著關節,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她去隔壁房間拿東西,我就盯著隔壁,她來櫃子裏取衣服,我就盯著櫃子,我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跟著她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