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雷將毛毯交給柳依疊好,然後看向許寧,笑問道:“還有多少銀子?”
許寧聞言嚇得猛一哆嗦,手裏的書卷差點甩出去,當即拿手護著放錢的口袋,防賊一樣看著許雷,沒好氣問道:“幹嘛?”
不是他小家子氣,而是許雷花錢實在太厲害了。每當許雷開口要錢買東西時,他的心就直突突,疼啊。這些錢可是他一個子一個子賺來的,這個隻知道大手大腳花錢的混蛋哪知道賺錢的辛酸與淚水。
許雷被許寧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逗樂了,而事實上這一路他一直都在樂,越看許寧心裏就越樂嗬,因為這家夥實在太會賺錢了。從村東花一個銅子買倆雞蛋,跑到村西他能賣出倆銅子一個的價格。
從大寇城一路到這裏,許雷粗算了下,至少揮霍了一千兩了,而許寧的小金庫裏少說也還有兩千兩的存款。
也就是說許寧在短短五個月內,從一個銅子也沒有白手起家,總共賺了至少三千兩雪花銀。
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一個會移動的金庫嘛。
身邊帶著一個移動的金庫,許雷想不樂嗬都難。
“這次是正經事。”許雷不忍心再看許寧委屈的樣子,換上嚴肅的表情,盯著許寧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然而許寧立即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撇嘴道:“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拿了五百兩銀子鑽進賭坊,最後輸的被人扒光衣服扔了出來。”
“咳咳,有這回事麼,我怎麼不記得。柳依,有這回事嗎?”許雷裝糊塗道。
柳依瑩笑不語,雖然確實有這麼回事,但她肯定不能表態。搖頭得罪許寧,點頭得罪許雷,這種裏外不是人的事她可不願意幹。
當然,她早已習慣這兩兄弟因為錢的事拌嘴了,無論許寧多少個不願意,又是如何揭許雷的短,最後他都會乖乖把錢拿出來。並且是許雷要多少他給多少,不會少給一個子,當然,也不會多給一個子。
許雷見柳依笑而不語,顯然是默認了他的糗事,忙幹咳兩聲掩飾尷尬,說道:“這次真是正經事。我想開家酒樓,不知道需要多少資金,咱的錢夠不夠。”
此話一出,不僅許寧和柳依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就連駕車的李德貴都豎起了耳朵。
許寧首先從驚訝中醒來,若有所思的看了許雷一眼,沒有揶揄或揭短,而是認真的思考一會,然後回道:“開酒樓首先要明確酒樓的規模大小,檔次高低,然後根據酒樓的規模檔次選擇最合適的地段。還有進貨渠道,人員招工,結交當地政府、豪紳——”
“停!”許雷聽的頭都大了,忙打斷許寧,說道:“最大最好最高檔最好的地段,多少錢?”
許寧掀開車簾觀察了會,然後看向許雷回道:“根據白岩城的繁榮程度,保守估計三萬兩。我這裏隻有兩千八百兩,所以——”
許寧無奈的攤攤手。
“我給你五萬兩。柳依,給許寧小弟弟一個驚喜。”許雷大手一揮道。
柳依點點頭,打開行李箱,從最底下掏出一個灰色布包,然後走到許寧麵前,在許寧困惑不解的眼神注視下解了開來。一遝厚厚的銀票,每一張都是一千兩的,目測遠遠不止五萬兩。
“這...這...”許寧看著擺在麵前的銀票震驚的說不出話。
許雷得意笑道:“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你有你的賺錢方法,我也有我的生財之道。另外,我再給你一個驚喜。”
說完向柳依使了個眼色。
柳依心領神會,又從行李箱裏拿出五卷新裝訂的書冊,拿到許寧麵前,道:“寧公子,請翻閱。”
許寧不解的拿起一卷,這些書卷他知道,是許雷平日裏練筆積攢的,然後讓柳依用針線裝訂的,所以不明白許雷說的驚喜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