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死亡,希望能沒有痛苦。當無所牽掛時,死與活,對本人而言沒什麼差別。活著有活著的樂趣,死了有什麼感覺呢,我還不知道。我想,我若死去,有這麼幾件事想做:
一、如有可能希望能體會一下死的過程,並且能想辦法讓活著的人知道。這個爭論了幾個世紀的問題,到現在還沒解決呢。我主動有這個願望,到時候能有辦法傳遞嗎?
二、破解靈魂、神鬼等等的一些謎,到底有沒有啊?也得以自己的親身體念給個可靠的答複。而且也得設法將答案留給活著的人。
三、還有一件最想做的事就是找一找我的父母親。他們在哪裏?找到後,我得向爸媽道個歉,我生前做了幾件最感內疚的事,請爸媽原諒。而後與他們在一起生活。
哈哈,有這種想法還是有點唯心主義吧。但是,思想與人體的關係,說實在,現階段人類還沒有完全認識。
2012年9月弟弟自上海帶給我一張8月24日的《新華視界》,文章“抗戰中延續中華文脈的李莊”說到:李方桂為了推辭傅斯年的邀請而坦言,“我認為,第一流人才應當搞研究;第二流做教師;第三流才去做所長。”李是著名的語言學博士,傅是中央研究院史語所所長、學界公認的才子。
讀完此文甚有感想。這個看法也許是當時知識分子的普遍認識,及至我們這一代人還有許多信奉者,盡管解放後接二連三地批判“白專道路”。
回顧我自己的一生,無所建樹,平凡而又平凡。可是在我畢業分配時,在眾多的競爭者中我是勝者,我分到河口水利學院水利研究室。說明在當時,雖然是在政治第一的環境裏,客觀上我還是被學校看作屬第一流的人才。到了“河口水利學院”,因為研究室還未組建,將我放在教研室。而後研究室成立,教研室又不肯放我。可以說是未逢機遇讓我降到第二流。而正因為我一生不願爭取個“長”,所以最後連個正教授的台階也沒有達到。
世道變了,環觀周邊凡帶“長”者事事優先,他們才是“第一流人才”啊。
真正的第一流人才在默默地研究耕耘。少有幸運者功成而未死,得到了應得的,大部分這類人是勤奮老死未必到達目標。隻是他們在耕耘中得到了快樂,享受著他們企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