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還有一條狗樂樂嗬嗬地吃了一頓飯,王阿婆是一個熱情的人,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她吃的不多,但是卻喜歡看三個年輕人吃。
荀芷粟吃得很多,一方麵是王阿婆的手藝的確不錯,另一方麵她不想辜負阿婆的一番好心。
而花花隻顧得吃,也顧不得和蕭葉超鬥嘴,蕭葉超呢,則樂得清閑,和荀芷粟講了公司的一些事情,棉花糖吃撐了躺在地上睡懶覺。
熱心的阿婆,;直爽的花花,把她當做朋友來關心的帥氣老板,還有陪她一起度過孤獨時光的棉花糖,快樂的場麵讓荀芷粟有些恍惚,她想,生活待她並不薄。
吃晚飯,蕭葉超玩了一會兒,便帶著棉花糖離開了,而小李留下來陪她一起睡。
因為是床,不能生火,所以王阿婆給她準備了一床電熱毯,可是因為插座的原因,電熱毯並不好使。
半夜,荀芷粟被凍醒了,清白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裏灑進來,她沒有開燈,欠著身子伸手把椅子上的羽絨服拽過來蓋在被子上麵。
這時,旁邊的小李被驚醒,她打了一個嗬欠,睜開一支眼問道:“荀姐,怎麼了,冷啊?”
荀芷粟朝她擺擺手,小聲說道:“沒事,沒事我把羽絨服蓋上。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你趕緊睡吧。”
小李掀開被子坐起來:“荀姐,要不你到我被窩裏來,我這裏熱乎著呢。”
“不用,不用。”荀芷粟從來不習慣和別人這麼親近。
“荀姐,我又不是男的,你還害羞啊。”小李嘻嘻哈哈地鬧著,像泥鰍一樣鑽進了荀芷粟的被窩,“哎呀,荀姐,你被窩裏真涼,看我小火爐的威力。”
小火爐果然名不虛,渾身散發著熱量。
小李伸出胳膊樓主了荀芷粟,不斷地把熱量傳遞給她。
“荀姐,你太瘦了,該增肥了。”小李握起了荀芷粟的手腕,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比較了一下。
荀芷粟的鼻子又開始發酸,說話時便帶了些許的鼻音:“花花,謝謝你。”
“謝我?謝什麼?荀姐,你這就見外了。”小李蹬了蹬腿,換了個姿勢,和她麵對麵地躺著,“誰還沒有個離家在外的時候,誰還沒有個生病需要照顧的時候?誰讓我們是朋友呢?你說是不是?”
荀芷粟忍著淚點點頭,是啊,在她最傷心的時候,卻意外的得到了這麼多的安慰,她會一一記在心頭的。
可惜,小李真的不是一個破壞美好氛圍的高手,她盯著荀芷粟,忽然開口道:“荀姐,我真的覺著蕭總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你沒感覺麼?”
荀芷粟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呀,我看真的是吃零食吃多了,不理你了,睡覺,明天還得上班呢。”說著她轉過身去,背對著小李。
“哼,我真是……”小李嘟嘟囔囔了幾句,一會兒便沒了聲音,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荀芷粟當然不會相信小李的話,她和蕭葉超也認識了有一段時間,特別是那次他喝醉了向她吐露真言之後,她不自覺地把他歸為了朋友,蕭葉超也應該是這種想法。有些男人,需要忘記,有些男人,即使再好,也真的隻適合做朋友……
這樣想著,荀芷粟很快地睡著了,一夜無夢。
上班的第一天,一切都好,並沒有想象中的手忙腳亂。
隻是臨近傍晚下班的時候,荀芷粟收拾好東西,匆忙往外趕,卻被小李叫住。
小李托著下巴,奇怪地看著她:“荀姐,你要急著幹嘛?”
荀芷粟打開門一腳跨出去:“我去趕公交車,要不時間就來不及了。”
小李感到很疑惑,摸了摸嘴角:“荀姐,你要去哪裏?”
“我當然是要回……回……家了。”話說到一半,荀芷粟忽然醒悟過來,她現在不必再來去匆匆地去坐公交車,不必絞盡腦汁地去想那個人晚飯吃什麼。
然而,時間是療傷的良藥,工作是忘記的最好方式。
幾天後,那近兩年的習慣便被瓦解了,她可以安心地走出公司,和小李說說笑笑,穿過小鎮的廣場,走十五分鍾的路程,便會回到王阿婆家,吃著王阿婆做的可口的飯菜,隻是,偶爾她會想,今晚,那人有沒有應酬,會不會喝太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