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51區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先生們,女士們,大家晚上好。做為開場白,我應該這樣說:今天我很榮幸被邀請來這舉辦這次講座,因為能來Bm大學演講的不是專家就是教授,要不就是學術權威,一張名片起碼要印上五個以上的頭銜才能站在這裏———幸虧,我沒有這麼多頭銜,所以可以免去這種俗套的開場白。”
一個20出頭不到30歲的年輕人長著不相稱的絡腮胡子站在演講台上侃侃而談,一看就是屬於那種超級自信,人越多越興奮型的“人來瘋型”演講者。
“我叫邵易宇,易學大師邵康節的邵,《易經》的易,宇宙的宇;其實我的頭銜也很多,但說出來有辱視聽,就暫時不說了,我隻說其中一個:我的學曆是———”
說到這邵易宇提高了嗓音然後慢慢拖長變低,到最後簡短明了地說道:
“初中。”
下麵所有的學子一片嘩然:在這全國最高學府的演講台上,當著眾多學士、碩士、博士的麵,台上站的竟然隻是擁有一個初中文憑的人。領導席上不少學校官員均將異樣的目光投向聯係這次講座的主持人,主持人嚇得一頭汗水,急忙在資料堆裏到處亂翻。
邵易宇在台上看得很清楚,這股騷亂中投射過來不少鄙夷的目光,他不但沒有汗顏,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仿佛這種騷亂、這種目光全在他掌握之中,全是他用這種方式演講應有的效果。
邵易宇笑了笑:“幸虧我今天不是來講課的,隻是來說故事的。所以我說我是初中文憑就是初中文憑,一會我跟大家講的故事也隻是故事而已,請大家不要當真———明白嗎?不要當真。”
主持人雖然知道他是國家靈異協會會長,但除此之外對他一無所知,在領導的逼視下汗濕了兩件衣服終於找到了邵易宇的資料,興奮地站了起來:“大家安靜一下,這位邵易先生有十三位頭銜:國家靈異協會會長,宗教理事會民間事務第一負責人,全國武術協會指導,佛教大學和美國加裏登大學的優異畢業生等等。”說到這,主持人偷偷瞟了各位領導一眼,隻見大家都收起了“鄙夷”的眼光,變成了“不解”。主持人才大大鬆了一口氣:“請大家安靜,這是邵易宇先生特有的一種幽默。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原因。———是吧?”
主持人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邵易宇:“你饒了我吧。”邵易宇向他笑了笑,接著說道:“佛經《燃燈錄》中說過一段故事,一位高僧問燃燈佛道:何謂古佛心?燃燈佛答道:並州蘿卜重三斤。又問道:什麼是道?燃燈連道:狗矢撅,狗矢撅。再問時,燃燈佛豎起一指,道:不可說。不可說。今天我說內容中有許多不可說之事,所以大家一定要———認為我是在說故事。這就是我的開場白。”
下麵人一聽有“不可說”之事,個個來了精神。
看著他們帶著疑問的目光———邵易宇十分滿意。
一個將演講稿背得很熟練的人隻能算是初級演講者,一個知道配合語氣語調和身體語言的人也隻能算是個中級演講者,而一個高級的演講者———應該是沒有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