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病號服(1 / 1)

教學樓竟然沒有上鎖?夕雯很奇怪,雖說這裏是解剖室,裏麵卻陳放著很多珍貴的標本,還有屍體,雖然恐怖,那些屍體卻大都是用白花花的銀子買來的。怎麼可能不鎖門?

難道,有人知道他們要來,所以故意打開了門?

蕭澤嵐朝夕雯招招手,後者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幹澀,她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跟了進去。

“你,你怎麼知道教學樓沒鎖門?”站在漆黑一片的解剖樓裏,夕雯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有我的辦法,等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也許是受了解剖樓裏陰冷氣氛的影響,蕭澤嵐的聲音似乎又恢複到第一次和夕雯見麵的時候,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

合適的時候?夕雯心中突然湧出一絲不快,什麼時候才算合適?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是不是已經以他的女友自居了?

蕭澤嵐沒有再說話,他點亮手電筒,指指走廊右側,一邊朝那裏走去,一邊示意夕雯跟上。

手電筒的光亮很弱,僅能照到前方三米內的距離,麵對前方未知的黑暗,夕雯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隱隱地,她似乎又聽到了若有若無的敲門聲,聲音中透著絕望和無助,一下又一下,回蕩在夕雯的腦海中。

她趕忙上前幾步,緊緊跟在蕭澤嵐身後,這個非常適合隱匿在黑夜中的男子,此刻成為夕雯心中唯一的依靠。可為什麼,蕭澤嵐的身體如此冰冷?靠在他的身後,夕雯不但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反而被更加徹骨的寒冷包圍起來。她想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內心裏,她知道自己隻是害怕,害怕這無盡的黑暗,害怕一個不知自己是否能夠承受的答案。

兩人一前一後向前移動著,走廊裏回蕩著兩人的腳步聲,寂靜中,聲音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在漆黑死寂的空間中不斷震撼著夕雯緊繃的神經。夕雯很奇怪,走廊盡頭明明有窗戶,為什麼就透不進一星半點的月光?

突然,夕雯感到一陣微弱的勁風從身後閃過,她回過頭,立即呆住了。

一個白色的影子,應該說,一個身穿白色病號服的影子從她身後一閃而過。雖然速度很快,夕雯卻清晰看到它臉上掛著慘白的微笑。為什麼?明明沒有光,自己是怎麼看到它的?夕雯不敢想,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出夢中阿香的樣子,是她嗎?那個高遠遺書中慘死在一號解剖室裏的女孩兒?

蕭澤嵐一直沒有說話,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在一扇絳紅色的不鏽鋼門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想想又停下來,回頭望望夕雯。在他身後,那個嬌小的女孩兒正在刷康般顫抖。

“怎麼了?”蕭澤嵐問:“你不是一直想來這裏嗎?”

“我,我看到她了!”夕雯顫顫巍巍地說。

“誰?”

“阿香!我堂哥的女朋友,我剛才,看到她了!”夕雯的聲音很小,說出這話時,她卻似乎非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