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雯醒來時,四周依舊是一片黑暗,隻是空氣好了許多,她對這種夾雜著濕冷黴味的空氣非常熟悉,學校裏隻有一個地方能聞到這種味道,那就是小樹林。
夕雯揉揉太陽穴,她的頭依舊脹痛,雖然進校不久,夕雯還是能非常的肯定,那股迷昏自己的刺激性氣體,是乙醚。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夕雯心中一驚:美溪,怎麼是她?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然,美溪正站在離夕雯不遠的地方,冷冷地望著她。她的身旁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身穿黑衣,恭敬地站在一旁。
“迷昏我的人是你?”夕雯驚訝地問。
“是我!”
“在一號樓裝神弄鬼的人也是你?”
“確實是我。你還真以為,那種地方會有人叫你媽媽?不過,地下室那兩口箱子跟我可沒關係,我讓人進去等著你的時候,箱子就已經在那兒了。”美溪走過來,她看夕雯的眼神,就像望著一隻螞蟻:“想不想知道,為什麼這麼晚了,一號樓和地下室卻沒有鎖?”
“是因為你想抓我們?”夕雯的聲音中透著心痛,她沒想到,前幾天還排隊幫自己打飯的好友,竟然會對自己下這樣的套。
“你隻猜對了一半,”美溪笑笑,帶著毫不掩飾的優越感:“告訴你,那是因為,一號樓裏有我的人,他將蕭澤嵐鑰匙。他比你早到一號樓,所以事先把所有的門都打開了,專等著你去。”
“你的人?”夕雯不禁望向美溪身旁的黑衣男子。
“沒錯,告訴你吧!我父親和校長是朋友,一號樓就是二十年前我們杜家出資修建的。我父親和蕭澤嵐的父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我們兩家的來往非常密切。蕭澤嵐,他是我的未婚夫。”
美溪故意說得很慢,每一個字就像毒藥一樣,腐蝕著夕雯的心,她睜大雙眼,眼神愣愣的,就像望著陌生人般望著美溪。
“我們的婚約是三年前定的,學校裏很多工作人員都知道我倆的關係,所以他可以很輕易弄到一號樓和地下室的鑰匙。”美溪停頓一下,繼續說:“順便告訴你,蕭澤嵐之所以放棄心愛的美術,跑到清澤來學醫,也是因為我。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等我一畢業就結婚。”
“他,他真的喜歡你嗎?”夕雯喃喃地問,她想起蕭澤嵐對自己說過的話:相信他,無論發生什麼事!
“那是當然了!”美溪將雙手抄在懷中:“夕雯,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所以隱瞞自己的身份,寧願跑去食堂排隊為你打飯,我願意將自己的一切和你分享,可你偏偏和我搶男人!”說到這裏,美溪的死死盯著夕雯,眼神中流露出無法抑製的憤恨和痛苦。
“蕭澤嵐呢?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你說的,我不信!”夕雯強撐起虛弱的身體,靠在一顆大樹旁,她的臉色蒼白,經過地下室裏驚心動魄的遭遇,又被美溪迷昏後帶到這裏,此時的夕雯已經近乎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