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母親手中接過鍛金蟻的軀體,才真正的感受到這具軀體的沉重,吃力的抱著鍛金蟻向河灘方向走去。經過那頭噬金獸的軀殼處時,完顏長生示意母親把它帶上,這是鍛金蟻生前的第一份戰利品,做為牠離去後的住所最為合適。
走到鍛金蟻從坑洞挖掘脫身的洞口,完顏長生止住了腳步,他放下鍛金蟻的軀體,把洞口擴大到足夠放下噬金獸的軀殼大小。
“這是我為你選的墓穴,你會喜歡的!”
說完把鍛金蟻的軀體抱入洞穴,擺起了那套怪模怪樣的各種造型,完顏長生沒有吼叫,他想安靜的做給鍛金蟻觀看。他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完整的做完了四遍,他才渾身大汗的停了下來。
沉默的望著鍛金蟻的軀體,示意母親為鍛金蟻蓋上為牠準備的住所,填上了土。
靜默良久,方才轉身離去。
回到鹽水湖畔時,母親已經離去,她依舊不願意在部落猿人麵前露麵。部落的猿人還沒有清醒過來,完顏長生便與父親,躺在尚未清醒的老虎身旁望著天。
“什麼時候走?”
過了許久,完顏長生才問出口。他知道不論自己如何表現,也挽留不住父親離去的腳步。
“……現在!”
經過這一次的大悲大喜,完顏仇之前的計劃被打亂,複仇的信念幾乎動搖。他擔心自己的猶豫會消磨複仇的決心,所以他還是決定盡快的離去。此時說出口的話卻顯得猶豫,也是希望能多陪陪完顏長生。
“歇幾天吧!”
“好!”
猿人父子之間的對話就是這樣,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想法。其實說不說出口都是一樣的,除非有一方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
“你的傷勢?”
“睡了一覺,醒了就好了。”
“……你的毛發?”
“被綠蟒蹭掉了。”
“……嗯!”
完顏長生沒有解釋,完顏仇也就不再追問,隻要完顏長生活著就好,隻是心裏也不免泛起嘀咕:
“那麼重的傷勢,睡一覺就能全好了?毛發被綠蟒蹭掉的,這又是什麼道理,就算被蹭掉了一些,也不能全身的毛發都被蹭掉吧?你現在這麼光溜溜的,一點氣勢都沒有,以後你怎麼見猿啊?”
完顏長生經過父親問起,也注意到這個事實。全身光溜溜的,不僅沒有氣勢,而且還相當的醜陋。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成年了,再過些時日就到了求偶的季節,他現在這個樣子有哪隻母猿會看上他啊!
其實完顏長生的毛發並沒有完全脫落。神念的融合,相當於經曆過一次洗筋伐髓,體內大量的雜質被排出體外。相對應的就是皮膚充滿了活力變得緊致,毛囊縮小,粗長的毛發自然被排擠出體表。而在猿類的目光看來,覆蓋著單薄的一層毛發已經是光溜溜的了。
湖畔傳來了動靜,完顏仇回頭望去,有猿人陸續的清醒過來,身旁風聲響起,完顏長生已經不見了蹤影。
清醒過來的猿人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相互攙扶著彙聚到完顏仇周圍,哭哭啼啼的趴在地上,腦袋不停的磕碰地麵。他們不知道完顏長生已經複活過來,正在向老族長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