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會是你!你可是他們的最愛啊!”
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無力的怒吼著,咆哮著,皮包骨頭的枯手顫抖著,卻無力去撰緊拳頭。
他太老了,如今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卻在此時想起了永遠不該想起的東西。
“我是誰?”洛天靜靜的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冰冷的問道,眼中的冷漠與他十歲年紀極其不相符。
回答他的,卻隻有老人到死也沒閉上的渾濁老眼。
三年前洛天出現在這裏之時,就沒有了之前七年的記憶,他隻知道自己叫洛天,要監管這裏的人完成那項驚天大工程。
那些未知的記憶,就像是生生被從腦海中抽離了一樣,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這個工程太過於浩大,不知道多少個時代的人把自己一生的年華耗在了這裏。就如同剛才死亡的老人一樣,一生都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直到死。
這裏的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失去了來這裏之前記憶,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漫長的歲葬下了一切秘密。
他們永遠重複著枯燥的工作——挖黑金礦,冶煉黑金,鑄造黑金祭壇。
“找個地方把他埋了。”洛天對守在外麵的幾個人命令道。
“死了就死了,還埋什麼?去,把那堆老骨頭扔到鬼礦裏。”回話的是一個瘦高中年男子,臉色蠟黃,長滿了麻子,眼神陰翳。
他叫馬龍,這裏的管理人員之一,對洛天這個十歲的“總座”各種不服。
也對,一個十歲的“小屁孩”,怎麼可能服眾。洛天雖然是這裏的總座,但卻是管理層中威信最低的,時常遇到挑釁。
“我說,把他埋了。”洛天冷冰冰的重複道,如同一個小大人一般,而且眼神中不帶任何感情元素,冷漠的可怕。
“嘿嘿。”馬龍大有深意的笑了笑,不置可否,不懷好意的神色直接暴露在臉上。
在剛才,上一任總座死去之後,他再也沒有顧忌了。雖然沒有直接做什麼,但是挑釁的意味很濃。
世界沒有綠色,石塊、泥土的顏色才是主色調。滿目瘡痍,到處都是黑洞洞的礦井,這是百年來廢棄的黑金礦。
礦坑中充滿不祥的氣機,因為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進入礦井中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這一片浩大的地域都是如此,地下已經被挖空了。
抬眼看向東方,最吸引人眼球的不是太陽,而是一個高聳入雲的龐然大物。
那是一角弧形祭壇,不到一個圓的八分之一,祭壇充滿了堅不可摧的力感,是由黑金熔煉成汁液,再千錘百煉,澆鑄而成。
磅礴巍峨的祭壇坐落在一個巨大的盆地當中,那盆地是被祭壇壓出來的。
“砰!”
突然,那祭壇腳下綻放出一朵血紅的煙花,在朗朗白日都如此刺眼。
洛天沒有說話,大步流星向祭壇方向走去,一般隻有發生特別緊急的大事之時才會有這樣的煙花綻放。
“嘿。”就在這時,變故突起。
一股淩厲的勁風伴著陰冷的笑聲襲向洛天後腦,角度刁鑽,避無可避!
“啪!”洛天的後腦結實的挨了一記,隻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們的總座大人真是小孩子啊,嘖嘖。”馬龍陰測測的笑著,身後幾人也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