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憶渝說的很投入,這幾年來,她沒有一個朋友,所有的心事都是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而這次所發生地這件事情,對於陳憶渝而言,卻不啻於是一個“引子”,一個就此解開她心結的契機。
陳憶渝說了很多,從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開始說起,然後說到了正在實習地醫院,最後還又說到了已經漸漸習慣了的學校,滔滔不絕,似乎是要將她這些年所沒有說的話都全部地補說回來。
張知秋在聽完陳憶渝說到那些維族少年的時候便開始走神了,他先是讓胖妮馬上去調閱停車場周邊地監控錄像,接著才想到派出所應該也是有一些攝像頭的,趕緊地讓胖妮和李詠儀前去抄底。
在現代地北京,所有主要地段都是遍布著眾多攝像頭的,這其中主要是由各個國家職能機關所統一部署的,但也有許多是一些企事業單位自己安裝的。
從效果是來說,在北京的城區主要地段基本是沒有什麼盲點的,可惜的是,這些攝像頭卻是大多質量低劣,即便是近距離拍攝的畫麵,也幾乎是根本看不清人的影像的,在實際中的應用效果極其有限。
不過,這一點在張知秋這裏卻是不成其為問題,因為無論是胖妮還是李詠儀,都有極強地“圖像解讀”能力,可以將原本很模糊地電子信號增強放大——如果真是光學影像的話,這修補恢複效果可就要差上許多了。
須臾之後,胖妮告知張知秋,在停車場的影像資料已經找到了,而且這些資料已經是被人拷貝過多次,但派出所今天上午在審訊室的那份錄像資料卻是缺失的。
張知秋聞言,仔細地想了一下:那些去拷貝停車場相關影像資料的人中,除派出所的人應該會想到去取證之外,這個張浩的那個刑警隊長老子肯定也會對此有興趣,但聽胖妮的意思,似乎是還有其他人參與其間,對此張知秋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張知秋根本就不懷疑這件事情會是胖妮搞錯——以其較現代科技領先一個時代地水準而言,判斷一份影像資料被複製過幾次還是輕而易舉的。
電子設備的本質,不過就是對“磁”與“電”的交叉應用,而在這一方麵設備及其領先的胖妮,是基本不會出現“失誤”這種原始錯誤的。
至於說派出所的影像缺失,也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董光輝當時為了方便於一逞私欲,根本就沒有打開或者是故意弄偏了攝像頭;還有一種是被派出所的人在事後收藏了起來。
雖然根據情理,張知秋已經是傾向於第一種推斷的,但心存萬一地胖子,最終也還是不甘心地讓胖妮仔細留意派出所內地相關情況了。
在張知秋還在路上堵車的時候,胖妮已經是將機器蟑螂、機器蒼蠅什麼的布滿了整個派出所和醫院了,基本上一些重要場所都有兩個偵查機器人共同守候,力保不錯過任何地重要信息。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條戰爭學的基本原理,就是到了宇宙毀滅之際,也還是不會“過時”的。
不過,因為張知秋知道這件事情的時間太晚,基本上大家該說的話也都早說完了,所以這些偵測器所發揮的效用不是很大,聊勝於無罷了。
看著偵察衛星所發過來地圖像中,那幾個看起來無所事事地在新疆人在停車場附近閑逛,張知秋地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身受無妄之災地陳憶渝都被在派出所關了有一天之久了,而這些作為罪魁禍首地新疆人竟然還這麼逍遙法外,這讓張知秋感到分外地不爽。
“讓你的人盯死他們!”張知秋咬著牙發狠地說道:“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回頭再找他們算賬!”
聽著陳憶渝如泣如訴的喃喃自語,張知秋真的是感到悲喜交加啊:原本以為自己就是挺坎坷一孩子,忽然卻發現這位可是比自己倒黴多了,一時就是這種古怪地感覺了。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承認不承認,一個人在聽到別人的不幸之時,確實是會讓自己感到一種異樣地“滿足”之感的,尤其是這個人的經曆和自己相似、而又比自己更加地倒黴之時,這種滿足還可以進一步上升為“愉悅”。
張知秋目前就是陷入到了這麼一種詭譎而糾結地情緒之中——好在他還沒有到不能自拔的地步,於是僅僅是在須臾之間便苦笑起來。
看來自己果真不是什麼好人——回味著剛剛自己的那番感受,張知秋也是唯有苦笑再苦笑。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原本聽起來似乎也就是個笑話,但忽然間發現這種事情竟然也確實是發生在了自己身上,張知秋還是感覺有些不安。
其實這種事情平時也是常見的很,隻是沒有現在這麼感觸深而已——比如說,自己的某個同學失足倒地,自己的第一反應通常就是感覺很好笑而不是要上去扶一把。
搖搖頭,把這種不那麼舒服的感覺暫且拋到一邊,張知秋開始琢磨陳憶渝所遇到地這件事情:一個典型地官二代紈絝子弟仗勢欺人的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