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神醫(五)(1 / 3)

對於陳憶渝,胡院長一方麵是確實愛其才,但心中也不乏有就此與之結個“善緣”之意:自己今晚再不出手,明天就沒有自己地任何機會了,想來醫藥大學那邊也會做出類似地安排來的。

隻會更好,不會更差——這是一個利益至上的時代,一切的考量,都是要以利益優先的。

“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所說的不僅僅是人的趨炎附勢與惟利是圖的劣性,也道出了從古至今國人缺乏前瞻性的鼠目寸光以及隻顧當下、不顧將來的功利性。

每當社會地教育水準高企的時候,這種情形便會淡化、消弭;反之,“笑貧不笑娼”便會成為社會的主流,物欲橫流,道德崩潰。

遺憾的是,在經過多年地將教育作為“產業”來賺錢地洗禮之後,空有世界第一的外彙儲備卻隻有僅能堪比非洲地教育投入的時代,已是被無奈地張知秋們完完整整地洗禮了一次,陳憶渝有幸,也得以從異界趕來搭個順風車體驗了一回。

沒有經曆過饑寒交迫與他人的冷嘲熱諷,你永遠無法深刻地體味什麼是叫人情冷暖。

所幸的是,多年來嚴重自閉的陳憶渝,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所浸染的機會和時間都還非常有限的緊,所以她還是罕見地保存著自己地那一份懂得感恩地童真之心的。

所以,被胡院長地所作所為大受感動地陳憶渝在眨巴著眼睛思考了三秒鍾之後,便脆生生地開口引火燒身了。

這要是換做李詠儀這個腹黑女王的話,她一定是會不屑一顧地把這幾張廢紙在胡院長走後直接地扔到廁所的馬桶裏——就這也是給老頭兒麵子,沒有當麵給他個下不來台了!

以陳憶渝如今所表現出來地實力,業已是天下間無處不可去,哪裏還用得著這個已經是自身難保、正在垂死掙紮地胡院長跑來討巧賣乖!

不過,也正是因為在任何時代都有陳憶渝這樣地“不諳世事”的傻蛋存在,所以這個世界也才不是那麼地一團晦暗。

“或許,我還可以試一試!”陳憶渝認真地眨巴著眼睛說道:“我有一個藥方,應該會對改善黃老地身體現狀有些作用的!”

在胡院長被陳憶渝地這番話驚得魂飛天外地時候,小姑娘卻已經是又在繼續她那清脆地天籟之音了,胡院長發誓,這絕對是自己這輩子所聽到過地最動聽、最美妙的聲音了!

“黃老的問題,不是在於他那些雜七雜八地病,而是因為其本身的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不堪負荷了,就像艾滋病會破壞人體地免疫係統一樣,黃老現在地身體,免疫係統已經是近乎崩潰了!”

聽到陳憶渝地這番陳述,胡院長心中最後地那絲疑惑也不翼而飛了:小姑娘地判斷與自己不謀而合,唯一地不同之處在於,她有解決地辦法而自己沒有。

事實上,以胡院長幾十年地從業經驗而言,黃老目前地這種狀況,大概現代醫學是沒有什麼可以拿來現眼的了——所謂“藥醫不死人”,黃老如今地狀況,就已經是那“必死”之人了!

要說在這件事情上胡院長有什麼過失的話,那就是他確實是未能未雨綢繆地作出提前地“預測”和準備,就這一點而言,黃副部長遷怒於他也是有著充足地理由地。

畢竟,黃老每年花在醫院的錢那可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你醫院沒有盡到自己應有地職責,此刻胡院長被人追責,那也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

但話說回來,多年來地繁瑣行政事務,早已經是把胡院長昔日地那些精湛醫術給消磨的七七八八了,他現在地實力,大約還比不上院裏一個三十多歲地青年醫師了。

換句話說,在這件事情上,醫院裏的那些主任醫師們地“罪責”應該比胡院長更大,因為黃老地身體一向都是由他們來負責“日常維護”的。

但是,對於一個“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地西式醫院和“高速公路、各管一段”地管理模式,你又這麼能責備那些“各自”、“分別”都“沒有犯錯”的人呢?

分開來看,每個人都沒有錯;但是最終地“組合”結果,卻又是如此出人意料地嚴重,所以黃副部長苦追胡院長這個“總負責人”,也確實是有其道理所在的。

聽完陳憶渝地話語,胡院長覺得自己地雙腿軟的幾乎是撐不住自己這將近二百斤地體重了,當下強自掙紮著挪上兩步,順勢坐在距離自己最近地一張腳凳上。

胡院長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找陳憶渝幫忙,但轉念又想,小姑娘不過還是一個在讀的學生,能夠妙手偶得地搞出那麼一張藥方就已經是僥天之幸了,哪裏還能指望她來演繹這第二次“神跡”。

胡院長一個體重將近二百斤地大老爺們,委委屈屈地窩屈在一張腳凳上,怎麼看都是十分地滑稽可笑,但屋內眾人卻是全無一絲地笑意。

張吹水此刻已經是被陳憶渝給再次震憾到了,對這個小姑娘也是有些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