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找到我,向我核實了身份,並問我是怎麼知道有危險的。我告訴他們,自己看到有兩名高大男人,拿著什麼東西,脅迫被害人進了那家商店,出於職業敏感,我就覺得,還是讓行人離那裏遠些,再報警比較好。誰料想,警沒來得及報,就先爆炸了。我知道,行人中不會有人注意到,那4人是何時進入商店的。所以,我大喊前的那段,短暫的猶豫時間,不會被揭穿,警察是沒理由,懷疑我說的話的。
其實,我從警察那裏,反而打聽到了更多消息。比如,爆炸商店的主人,外出旅行了,商店的外門,是非法打開的;比如研究者的身份已經確認,可搶救中的少女的身份,卻無法在甘木國的公民資料庫中,找到符合的記錄,而她持的,確實是甘木護照,正在通過外交渠道,繼續查找其身份,以便聯係監護人。至於女乞丐,自稱是“國際流浪者協會”的成員,聽到喊聲逃跑,是由於她誤以為,該國有在鬧市區,驅逐乞討者的法律。國際流浪者協會,是個非法機構,主要組織跨國偷渡和**等活動,屬於非暴力犯罪組織。其成員被捕,頂多隻是關押段時間,或遣返回宗主國。可是,那麼個協會裏的成員,怎麼會具備,那麼專業的極限生存技能呢?
替少女墊付上搶救費用,打算離開醫院時,忽然想起,崔茜?薩斯塔——我想要探望的搭檔,不也在這家醫院嘛。到住院部護士台,詢問她具體在哪個病房。值班的護士,一聽我問的名字,立即叫了另一名護士,那個護士仔仔細細打量了我一番,終於告訴了我,搭檔的病房號碼。我正要去找,她叫住我:“嘿,嘿,錯了,高級病房在那邊。”
“高級病房?”我滿臉詫異,前線獵人受傷,待遇不可能高到,被安排在高級病房啊。
“怎麼,你不知道?崔茜可是有名的薩勒精裝機械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啊。受了那麼重的傷,不住高級病房怎麼行?”
麻煩,祖國有句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搭檔、少女、乞丐,這三位女性的身世,更是離奇至極,要處理起來,還真有點難度。薩勒精裝機械集團,是國際上一個重要的,精裝機械生產供應商。怪不得,她操縱起機械鎧來,那麼得心應手,還敢私自將武器,轉掛到演練鎧上。看來,她原本就對這個,非常熟悉了。高級病房內,配套的生活和治療設備,堪比高級賓館,幸虧沒買什麼東西,買了也是多餘。盡管探望病人卻空著雙手,畢竟讓我覺得,有點自慚形穢,這麼想,權作一種自我安慰吧。
敲門,獲準進入房間的時候,她正仰麵躺在氣墊床上,欣賞貼在天花板上的,大屏幕電視上的節目。普通病房裏,隻有全身嚴重燒傷的患者,才有必要配備這種,可以使人感覺,像騰於空中般的病床。特殊材料做成的床墊內,充盈著流動的、溫度舒適的空氣,導熱、吸濕性能優良的床墊材料,會自動感應壓強分布,時刻保持,接觸麵的均勻受力,於大麵積創傷的痊愈,很有好處。她的傷在背部,隻需趴著或者側臥就行,為了能仰臉看電視,就用這種價格昂貴的醫療器材,果然不愧,是千金大小姐的風範。
此刻,她看也不看,就有氣無力地,對進來的人說道:“不是還沒到換藥的時間嘛,我都快疼死了,就少折騰人一回吧。”
是啊,雖然止痛劑的效果很好,可換藥的時候,多少肯定還是會有些疼痛的。“你要不是被蜘蛛嚇得拚命掙紮,也許,傷勢就沒有現在這麼嚴重了。”
她“唰”地扭過頭,笑道:“你的臉怎麼了?”
我抬手一抹,哦,原來是讓煙熏黑了點。簡單解釋過,她告訴我,她從小就怕蜘蛛一類,怪模樣的動物,想當怪物獵人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能鍛煉膽量,和殺死那些奇怪的東西。盡管長大後,她知道了,所謂的“怪物”,並不是指樣子令人恐懼的動物,但自小的夢想,她不想輕易放棄。對各種機械裝備,尤其是仿真演練鎧的精熟操作,使她順利拿到了,本次戰鬥支援任務。沒想到,麵對怪物的時候,自己還是慌亂失措了。
“總算實踐了小時候的夢想,也可以說有所收獲吧,現在你該清楚,怪物獵人這行,不是千金小姐可以隨便玩的遊戲了吧?”
“啊?你知道了?”
能不知道麼,我受過多少次傷,都數不過來了,從沒見過哪個災防特警,能住進高級病房的。“啊,我問了一個護士,她告訴我的。”
想不到,她竟準確描述出了,那護士的體貌特征,說她們是同學,曾一起,在生化學院進修過。還抱怨那同學,不肯陪她聊天,害她一個人,悶得很。
“怎麼?你大學學的,不是生化相關專業?”按規定,未接受過生物化學相關的高等教育的人,是沒資格擔任,災防特警有機防控方麵職務的,鐵劍級的也不行啊。特種兵出身,經驗豐富的我,尚且在晉級成獵人前,專門陸續接受了幾年的,高強度專業知識培訓。就目前,隨便挑出個金劍獵人,都不會比,普通生物研究機構裏的研究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