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堂中,陡然間安靜了下來。 . .
閻丞才和他身後那些兄弟們的臉上都是泛起了一絲明顯的尷尬之色,這種軍中私鬥其實並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不過,那都是在好勇鬥狠的軍士們之間生的,與軍火鍛造師實在是沒有半點關係。
而且,這種私下鬥毆決不能擺放到明麵上來。雖各營將軍對此早就是洞若觀火,但卻始終都沒有人挑明。
歐陽明的臉色一板,道:“閻兄,你不願意告訴我麼?”
“嗬嗬……”林掌櫃打了個哈哈,道:“各位,在下準備了個僻靜的房間,請入內休息片刻如何。”
閻丞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連忙道好。
歐陽明目光一閃,猜到了其中隱情,也就跟著進去了。
在房間內,閻丞才果然沒了多少顧慮,將夜鬥之事講了出去。
其實很簡單,所謂的夜鬥,就是一群荷爾蒙過剩,閑得沒事幹的軍漢們彼此看不慣,在某一個固定的地點,某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狠狠打一架的約定。
據最初之時,這一架還隻是單打獨鬥,可是在軍營中誰沒有個三瓜兩棗談得攏的好基友呢。
於是乎,這一架的規模就開始越演越烈,最終這種草根階級的比鬥都影響到了高層的博弈。
閻丞才等人是西營士兵,是陳一凡將軍麾下,而適才的黃景分明就是另一位將軍手下的士兵了。這兩家士兵明爭暗鬥,怕是與軍中上層的默許也有著關係吧。
歐陽明冷然道:“黃景是哪位將軍麾下的?”
“東營。”這一次閻丞才可沒有什麼掩飾了。
“東營田將軍啊……”歐陽明喃喃地道。在知道這個名字之後,他的心中自然有著一絲懼意。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就可以袖手旁觀了。
“閻兄,上一次你與他們夜鬥,是否取勝了?”
“正是。”閻丞才傲然道:“上一次我們哥幾個將他們打得頭破血流,給將軍賺足臉麵。”
歐陽明緩聲道:“他們上一次打不過你們,這次卻突然有了勇氣。”他停頓了一下,道:“莫非與他們手中的護臂有關?”
閻丞才和他身後弟兄們的臉色一個個變得凝重起來,片刻之後,閻丞才歎道:“歐大師有所不知,夜鬥其實還是有著一些規矩的。譬如,每一方參與的人數不能過十個,不能有陰品武者參與其中。還有……”他苦笑著道:“我們不能帶武器、鎧甲和頭盔,否則這目標就太大了。”
歐陽明稍微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
夜鬥雖然是默認的一種爭鬥,但這裏畢竟是軍營啊。
軍士間打一架保持血性勇猛,上層將軍們或許還會樂見其成。但若是動了刀子啥的,那情況和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限製規模、武器和裝備,無疑就是必須的了。
“我明白了,他們每個人都有良品護腕,在沒有兵器、鎧甲和頭盔的時候,能夠占很大便宜。”
“正是。”閻丞才無奈地道:“那些可都是良品護臂啊!”
隻要聽他的口氣,就知道此刻他是多麼的憂心忡忡了。
夜鬥,對於閻丞才這等人來,就是名譽之爭,是軍營中明麵不提倡,但暗中最為榮耀的事情。所以,他們對此極為看重。
歐陽明認真地想了想,若是赤手空拳的比鬥,又不能身披重甲,那麼戴著一對堅硬的護臂確實可以占不少便宜。如果這場夜鬥僅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那麼一點便宜並不能決定最終的勝負。可是,如果將人群擴大到十人,那麼十個便宜累積起來,就是不的優勢了。
嘴角微微一撇,歐陽明道:“你們約定的是明晚上吧?”
“是。”
“好,明上午,你來我這兒一趟。”歐陽明淡然道:“挑好十位兄弟,別給陳將軍丟臉了。”
其實,如果僅僅是普通的軍士鬥毆,歐陽明也未必會願意參與。但是,既然黃景提到了老匠頭,並且還有什麼所謂的大師要過來,他就不介意給對方一個教訓了。
閻丞才霍然抬頭,驚喜交加地道:“歐大師,您也有良品護臂?”
歐陽明笑而不答,隻是那充滿了自信的笑容,卻已經明了太多的問題。
閻丞才大喜過望,連忙道:“歐大師,若是我們也有良品護臂,哪怕是品質稍差一點,也絕不會輸的!”
歐陽明一怔,看向他的目光就不免有了些許的不滿。
什麼叫品質稍差啊,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難道昨日給你的裝備還不能堵住你的嘴?
林掌櫃經驗老道,立即看出了歐陽明臉色不愉。雖然打死他也不相信歐陽明能夠提供什麼更好的貨色,但還是立即道:“歐大師,您第一次來店,不如參觀一下如何?”他笑眯眯地道:“店中的藏品或許能夠入您法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