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歐陽明起身,依舊是在院子中蹲馬步,修煉拳術刀法。. .
在張銀凡過來之前,他一直是壓在歐陽明頭上的一座隱性大山,督促著歐陽明無時不刻地努力用功。而如今,雖然張銀凡親自來過,並且送上了賠罪禮物。但是,不知為何,歐陽明非但沒有絲毫放鬆的感覺,反而是愈地有著一種急迫感。
或許,這是因為張銀凡並沒有開誠布公地談及張含玉,所以才反而引起了歐陽明的懷疑和警惕。
而且,蹲馬步和苦練拳術刀法,幾乎已經成為銘刻在歐陽明身體內的一種習慣了。他對此毫不為苦,反而是興致勃勃,與鍛造術一樣,都投入了巨大的熱情。
鍛煉了一身臭汗,剛剛洗漱了一番之時,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歐陽明心中暗歎,以前他這個院子基本上沒有多少人光顧,但昨日比試之後,短短數個時辰,就已經被人二次敲響了。
開門,歐陽明本來以為此時尋自己的,應該是器械營中的某位同僚大師。但是,門外之人卻再度讓他感到了意外。
宜家閣大掌櫃林毅晨正笑眯眯地站在門口,而在他的身邊,鄭子文則是麵帶悻然之色,特別是在看到歐陽明之時,竟然隱隱的有著一絲愧疚之色。
歐陽明當然明白這是因何緣故,如果他中途離去,那麼再次看到事主之時,隻怕臉色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的。
“林大掌櫃,鄭大師,請進。”
麵對這兩個人,歐陽明的態度自然是有所不同,將他們迎了進來,道:“上一次在下去宜家閣,遇到的是另一位林掌櫃,這次你們來我院子,也是一位林掌櫃,這倒是巧了。”
林毅晨笑道:“這不算什麼巧合,那個林掌櫃是我的一個晚輩侄兒,不太懂事,讓歐大師見笑了。”
歐陽明一怔,道:“這個倒真是巧了。”他沉吟片刻,道:“兩位此來,應該是為了鑒定之事吧?”
林毅晨的臉色立即變得嚴肅起來,道:“歐大師所言正是,按照我們宜家閣的規矩,所有裝備都需要經過三位鑒定大師之手才能下結論。而對於那些存疑分歧較大的,更是要使用鑒定術來區分。”他頓了頓,道:“此次我們運轉而來的裝備較多,要挑選一些精品送至府城,所以必須在此確定裝備品階。”
歐陽明點頭,道:“三位鑒定大師,可我們……咦,莫非你們連倪英鴻都請了?”
林毅晨大笑道:“歐大師果然厲害,這也猜得出來。”
歐陽明心中暗道,我此前從未聽過在鎮上有什麼鑒定師的,如今就算加上我的軍火和鄭子文,也僅有兩位,倪英鴻是唯一的人選,我若是再猜不中,那豈不是變成傻瓜了麼。
鄭子文向著歐陽明行了一禮,道:“歐大師,昨日抱歉了。”
歐陽明連忙道:“鄭大師無需客氣,若是易地相處,我也會做出這樣選擇的。”
雖然明知道歐陽明這是安慰他的話,但鄭子文卻依舊是頗為感激。
“歐大師,我離家來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心中頗為記掛家人,所以想辦完事情早日回返。”鄭子文期待地看著歐陽明,道:“不知歐大師何時有空?”
歐陽明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竟然還是一個顧家男人。
一想到老匠頭,他頓時心軟了,道:“隻要你們湊夠了人,我們就走吧。”
鄭子文喜出望外,想不到歐陽明竟然會那麼好話。然而,他卻不知,如果他不是提到了家人,讓歐陽明想到了老匠頭,他也不會如此積極了。
所以,一飲一啄,莫非前定,皆有來因。
“歐大師,倪英鴻大師已經在營外等候,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同去。”
歐陽明一怔,隨即笑道:“好,既然早晚都要幹,那就趁早幹完吧。”
這個忙可是鄧芝才將軍答應的,歐陽明就算是擺架子,也不會過分的。既然林毅晨等人親自來請,他自然不會刻意刁難。
三人離開院子,來到軍營口,果然看到一輛巨大而華麗的馬車停放在此。
歐陽明的心中嘖嘖稱奇,這裏可是軍營入口處啊,竟然在這兒停車而沒有人驅趕。這位林大掌櫃的麵子確實是硬得杠杠的。
上了馬車之後,他立即看到了一張俊俏的臉龐。
倪英鴻見到歐陽明,突兀地露出了一個笑臉,道:“歐大師,歡迎。”
歐陽明哈哈一笑,不知為何,當他坐在倪英鴻身邊之時,就是有著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暗自奇怪,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微微點頭,歐陽明轉過了頭,與鄭子文攀談起來。
這並不是他刻意地疏忽倪英鴻,而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與他相處才好。
倪英鴻則是一臉的訝色,她此前遇到過許多翩翩佳公子,而那些聲名遠揚之人在見到自己之後,都會化作撲火的飛蛾,源源不絕地飛過來,想要找機會一親芳澤,或者是人財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