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無比璀璨,帶著可劈山斷海的威能。
就連嗚咽的北風都為之一滯,地一片沉寂。
東晨宇見到這種恐怖駭人的景象,暗中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這……這是什麼劍?怎麼會這麼恐怖?這一劍簡直打破了他對劍道的認知,一位靈者巔峰竟然可以施展出這樣的劍勢,他隻能用前無古人這四個字來形容。
心神之中的危機之感已經到了極致,身上每一個細胞、每根汗毛好像都尖叫起來。
連忙將胸間的濁氣吐出,丹湖徹底沸騰,這一刻,他就算是尊者,也不敢托大。
心緒一斂,聚氣吐納,驀然一吼,一聲如妖似魔的聲音傳了出來。
地聚然一靜,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他的頭頂竟然長出如鹿角一樣彎曲的骨刺,冒著黑氣,駭人無比。一道妖冶鬼魅的符文瞬間從他每一塊皮膚之上亮了起來。
隻見東晨宇抬手向著前方一按,一道陰晦不吉的黑影驀然凝聚。
他眼中狠辣之色一閃,一手摳到自己眉心,撕下一塊血肉,仰嘶吼,道:“祭祀!”這聲音落下之時,這黑影大嘴一張,露出鋒利的白牙,將這一塊血肉一口吞噬,身軀一下子膨脹起來,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直接籠罩了七八十丈的範圍,隨即突然一凝,化作一道百丈長的蛟龍。雙目通紅,眼中全是嗜血之色,無數腐蝕之氣散出,他鱗片漆黑,閃爍著寒光,就如同用精鋼鑄成的一般,一股駭人的氣息蕩漾而開。
東晨宇臉色瘋狂,低吼道:“去死!”
話的同時,抬手向著前方一指。
這蛟龍嘶吼一聲,一圈無形的氣浪橫掃八方,尾巴一卷,卷動霧氣。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從空往下看,一定不肯相信,這方圓數千丈就像變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光向著前方一斬而去,在劍光周圍,冒出無數靈氣氣泡,化作靈氣劍,向著劍氣一彎,就像在朝聖一般。
而另外一邊,一頭蛟龍仰嘶吼,狀若瘋魔,眼中全是暴戾之氣,在黑霧之中若隱若現,一下將黑霧撥開,如同崩騰的長江之水,連綿不絕,從著遠方一撞而來,就連空間都蕩起了無數細密的波紋。
時遲那時快,劍光與蛟龍轟然相接,沒有響徹地的轟鳴,反而如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
一時之間竟然僵持不下,各有勝負。
何劍神色黯淡,歎息道:“要是當初,唉……現在再這些已是徒然。”這一刻,他已經萌生死誌,因為他的氣機已被東晨宇層層包裹,就算想走,也走不脫了,心中沒有不甘,隻有淡淡的苦澀。
東晨宇這一刻,心中簡直翻起了滔巨浪,暗道,這到底是哪家培養出來的怪物?這種劍招,沒有一點冗雜,直指本心。
他心裏篤定,若對方也是尊者,在這一招之下,他沒有一點兒還手之力,會被秒殺。
一息、兩息、三息……
百息之後,修為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
這劍光雖有一抹無物不斬之意,但何劍的修為與尊者相比差距實在太大。
漸漸顯出頹勢,有種後勁不足之感,甚至有了一種崩潰的跡象。
見到這一幕,東晨宇心中狂喜不已,冷聲道:“就你這修為還想勝半子,這,你拂不了!”聲音未落,丹湖之中泛出氤氳之光,同時噴出一大口精血,融入蛟龍的身體,頓時,蛟龍氣勢大增。
“還是不行嗎?看來隻能以身融劍了……”何劍悠悠一歎。
這念頭剛起,他的丹田就如一個熔爐一樣開始燃燒,眼中無喜無悲。
“何前輩,不可!”一聲急切的聲音炸響而開,人未到,聲先至,印刻在歐陽明手背之上的金色劍痕,竟然與何劍斬出的撩劍意產生共鳴,帶著歡愉,金色光芒衝而起。
“這,回劍峰?”何劍連身體都顫抖起來。
心緒一斂,大聲吼道:“瑜老弟,借我一劍!”
歐陽明微微一怔,蹙著的眉頭舒開,吐字道:“借!”心中的迷霧一下散開,頗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的感覺。心中暗道,難怪,難怪何前輩會邀我外出尋找木頭,並且一直以劍試探。原來,他與回劍峰有莫大的淵源,歐陽明雖然早就在心中猜測,何劍不簡單,但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與回劍鋒,甚至徐傲然有關係。
“借”這聲音還沒有消散,歐陽明手背之上金光一閃,發出一聲喜悅的劍鳴,融入何劍斬出的劍光之中。
兩者快速融合,就如酒精與水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