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習慣喊母後,太後也不在意,伸出手來,摸向夏遠威的臉頰,笑了笑,還沒有說話,便順著嘴角流出了一絲黑血,夏遠威和夏遠震都嚇了一跳,夏遠震急道:“母後,這是怎麼回事?”
太後勉力笑了笑,道:“我,在剛才來的路上,服,服了毒。咳咳。”說完,她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同時嘴裏流出的黑血更多。
夏遠威焦急道:“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服毒?”
太後好不容易止了咳,葉凝碧遞了一方巾帕給夏遠震,夏遠震手忙腳亂的幫太後擦拭著唇角的血跡,太後顫顫巍巍的道:“皇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麼做,就是要你相信我,相信我,才是你的母後。”
夏遠威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道:“母後,你為什麼這麼傻呢?等朕回去做了調查,自然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太後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我服的,是無藥可解的毒。皇兒,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咳咳,做這件事。哀家,哀家不後悔當初將你和蕭淑妃的孩子對調,要不然的話,你早就是一堆白骨。”
夏遠威的眼淚落的更加洶湧,終於叫道:“母後,兒臣相信你。”
太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拉住了夏遠震的手,道:“皇上,哀家想再求你一件事。求你,看在震兒和你是親兄弟的份上,將他貶到偏遠地區當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一生不能入京,好嗎?”
夏遠威知道,母後是想要保住夏遠震的性命,才會這樣求他,眼看太後已經是在苦苦支撐,顯然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他終於,點了點頭,道:“好,朕答應你。”
太後虛弱的笑了,抬眼,艱難的叫道:“碧兒。”
葉凝碧沒想到太後竟然還會叫她,她原本在難過,眼看太後不行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她難以承受,聽到太後叫她,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神,忙上前來,握住了太後的手。
太後道:“哀家,將震兒,就交給你照顧了,從今天開始,你們,要互相扶持,相敬相愛,好嗎?”
葉凝碧鼻子一酸,沒有想到,太後臨終的時候,會對自己這麼說,她不是很討厭自己嗎?她使勁的握了握太後的手,道:“是,母後,凝碧遵旨。”
“皇上,母後希望你成全他們。好嗎?”太後帶著祈求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兒子,“母後知道,你也是真心喜歡碧兒的,可是碧兒喜歡的人,是你的親弟弟,若是你對母後還有一點情誼的話,請看在母後的份上,別再為難他們夫妻二人。”
“母後。”夏遠威低低哭泣道,“兒臣遵命就是了。”
“母後把江山留給你了,把凝碧許給了遠震。母後,總算沒有偏袒你們兄弟。雖然你心裏可能還怨著母後,埋怨母後為什麼不將凝碧許給你,可是,皇上,你要知道,君王最忌諱的就是動情二字。”太後的目光頓時變得幽遠,“當年你的父皇,就是因為動情,所以差點毀掉了這大好的江山。遠震是個王爺,他動不動情,都無損國家的利益,可你不同,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