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從人從眾跑出來,一把將他扶起來,道:“師傅——”
胡牧搖搖手,道:“今日事已至此,大家都認命了吧。”
聽到連他也這般說,司空盟眾人,自揚冷司空神英以下,人人臉上都現出黯然之色。胡牧在全盛之時,都未必是方雲的對手,更何況後者又攜帶了法器?
方雲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忽然道:“南明王兄,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哈哈哈哈,方雲大師,數十年不見,你卻又像是年輕了幾歲,真是令人羨慕啊。”
聽到這笑聲,李青陽心中一動:“剛才長笑之人也是這個聲音,原來是南明王到了。剛才恐怕也是他發出一個火球,救了胡牧一名。”
南明王是司空盟最後一名氣海境的高手,聽聞他也到來,司空盟眾人都是精神一震,不禁升起一絲希望。
南明王為人高調,不像胡牧那樣隻知埋頭苦修,在江湖中的名氣極大,隱然可以跟方雲、司空神英之流齊名,堪稱散修的精神領袖。聽到是他來了,在場眾人無不臉上現出狂喜之色:沒想到當世六大氣海高手,今日竟然齊至!
隨著一陣笑聲,一個人從司空盟眾人頭頂上一掠而過,在場中落下,站在方雲麵前,道:“多年不見,大師的威風越來越大了。”他這句話,顯然是在指謫他出場時的驚人之舉。
李青陽抬眼看去,隻見這老者穿著一身華貴的錦衣,金絲刺繡,體態威嚴,頗有幾分王者之相,怪不得叫做“南明王”。他卻不知道,他姓南名明王,南明王卻是他的名字,而不是綽號。
方雲對他的指謫之語恍若未聞,仍然笑道:“老衲一直以為南明王是大有見識之人,沒想到竟也會聽信小兒之言,悖逆天道。”他口中說的“小兒”,自然是指揚冷。指責他不該聽信揚冷的話,來跟他大玄寺為難。
南明王“嗤”一聲笑,道:“天道?嘿嘿,憑你我是什麼東西,也配談論天道?你們大玄寺按著三卷《道言七真》,密不外傳,便是天道了?”
方雲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個中之事,自有別因,還恕老衲不能直言。”
聽到他這句話,南明王和胡牧對視一眼,臉上都現出一抹遲疑之色:這方雲如此身份,自然不會當眾胡說,莫非這其中當真有什麼隱情?不然他大玄寺雖然手握三卷《道言七真》,一樣的不能修煉,又幹嘛一直不想掠奪其它四卷,難道大玄寺的和尚當真是一心潛修,不問天道?還是方雲等大玄寺曆代高僧,自知修道無望,才絕了這個心思。
然而但凡踏入氣海之人,無不是有大毅力、大智慧者。既然已經登門,明知修道就在眼前,又如何能抵抗得了這種誘惑?
想到這裏,南明王和胡牧同時暗暗點頭,心中都道:“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跟大玄寺撕破了臉,唯有魚死網破了。”
南明王“哼”了一聲,道:“方雲大師。難道就憑你一句‘不能直言’,就要絕了天下人的修道之路嗎?你們大玄寺如此食古不化,有什麼麵目來領袖群倫!”
揚冷也上前一步,誠懇的道:“方雲大師,您是在下的長輩。憑我揚冷何德何能,敢捋虎須?實再不忍我中土幾千年了道修衰落,一至於此。方雲大師,隻要你肯點頭,我願以手中三卷《道言七真》與你交換。今天當著天下英雄的麵,絕不食言!”
他們兩人的話,字字有理有據。就連大玄寺眾人,臉上也不禁現出一抹遲疑之色,看向方雲。顯然就連方霧方藏,都不知方雲口中的“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