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之前見過那算命先生，攤位上打的招牌是活半仙。
這類人大抵上都是一些騙子，隻是背過一些算命書的人。雖然能識字斷文，可並沒有真本事。
不過讓林凡有些奇怪的是，這二人，一個衣著華麗，手中的扇子也非凡品，一看便是大家公子。而那算命先生，雖年紀不過二十多，和林凡差不多大。卻是一貧如洗，行為舉止，都隻能看出是一個落魄學子，無奈之下做了這下三流的職業。
可這兩人，又是如何湊一起的？而且看他們互相含笑的模樣，竟是十分熟悉。
想到此處，林凡問道：“二位找林某有何事？”
“在下孔洛。”那消瘦，嘴角有著八字須的算命先生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著身旁肥胖的公子說道，“這位是我的好友，夏範。不瞞林公子，我二人在這江州也算是小有名氣。公子雖是江州人，怕也不是這江州城之人。若是公子想在此地求學郊遊，我二人可為公子一一引薦。”
林凡現在正在尋找隱蔽的場所，對這二人並沒有太大興趣：“林某還有事在身，就不勞煩二位了。”
孔洛今天在這青樓外擺攤，本指望有幾個青樓女子會來算卦。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借著看手相為借口，多捏一下那些小女子的手。
不過可能名聲已經臭了，孔洛在這坐了一天都沒有接到一單生意。囊中又因為一些原因十分羞澀，不好去青樓尋快活。急的一整天都在摸著自己的八字須，頭發都要急白了。
卻不想，在傍晚的時候來了一對男女。
男的很有氣質，說話不急不緩。女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美感，讓孔洛有一種拜倒的感覺。
似乎在爭論著什麼，後來那男的就走過來，在自己這邊借了筆墨，還給了自己十多文錢。也是這個時候，算命先生認出了林凡便是那被冤枉的林興堂，還是宗室子弟，雖然是遠親。
本來事情到這裏也就結束了，孔洛繼續坐在這裏等待那些青樓女子過來算命。可是自己的好友夏範，正好在這個時候來酒樓，也看見了那一對男女。更是在聽到那女子念出的詞後，一個勁地招呼自己過來。
如此，才有了現在的場麵。
“別啊。”
肥胖的夏範，感覺自己有點架不住這種文縐縐的說話方式。
而林凡還說自己有事要走，這讓夏範急了。趁著林凡讓涼月奏收好那張紙時，用手中的額扇子戳了戳一旁消瘦的孔洛：“孔老三，這麼文縐縐的說下去我會被自己憋死，你快點想辦法。要不然我就派人去隆興，告訴姨父，你小子每天在青樓門口擺攤算命，將堂堂孔家的麵子都丟完了。”
孔洛這可嚇了一跳，嘴角的八須胡猛的一抖：“表哥，千萬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頭子得脾氣，這要是讓他知道了，我還不得掉層皮。”
二人以為自己聲音夠小，而林凡又在與那女子說話，全沒把心思放在自己這邊。就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小聲嘀咕著。
可他們又哪知道，林凡好歹也在社會上摸滾打爬過，雖然在與涼月奏說話，耳朵卻是關注著他們的對話。馬上便知道，這兩個家夥怕都是富家子弟。若是說起學問，那是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不學無術，怕說的就是這二人。
想起自己還要尋找隱蔽的地方，而這兩人雖然有些神神顛顛的，不過或許也有些辦法。而且這二人怕是真的有事求自己，也不失為一筆交易。
“二位。”林凡先打斷孔洛和夏範的對話，“若是有事的話，便說吧。若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林某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
“別。”
孔洛在夏範的威逼之下，也顧不得什麼文縐縐的說法，右手一摸八字須，張嘴就道：“其實我們是想讓林公子，將方才那首詞送給我們。”
“什麼送。”肥胖的夏範卻是用手中的扇子，敲打了一下孔洛，然後換上笑臉對著你林凡討好道，“買，我可以用錢買你的詞。多少錢，隻要你開個價，我就買下來。”
買詞？
林凡總算明白了這二人的來意。
隻是這詞畢竟是柳永的，而不是林凡自己所作。若是賣掉，總感覺有些不妥。
“你們要買這首詞？”涼月奏漂亮的雙眼再次彎成一對漂亮的月牙兒，手中揚起方才林凡寫的那首雨霖鈴，“這首詞在我手上，你們求我就可以了。”
見林凡似乎有所不願，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即點頭道：“沒問題。姑娘，多少錢，你就說吧。”
“喔。”涼月奏卻是搖頭道，“我家公子說不賣，那肯定是不賣的。不過呢，你們隻要幫我們一個忙，說不定倒是可以借給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