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下去,下去射!”胡新鬆氣急敗壞地大吼著,要那些手持弩弓的士兵下城去射。
聽到胡新鬆的話,林凡心中大叫一聲糟糕。外麵的衙役和城門兵想必已經被殺的差不多,沒有近身戰鬥的士兵保護,那些弓弩手下城隻能成為活靶子。
此時林凡再也顧不得許多,趁著軟轎一陣巨大搖晃,一腳踹開軟轎的木門。隨後不等素娘反應過來,身體猛的一撞,將素娘推了出去,自己也失去重心平衡,從轎子裏滾了出來。
那抬轎子的四個大漢正與四周城門兵搏鬥,還以為是自己四人以為搏鬥而使得轎子震動太劇烈,將這兩人從轎子裏震了出來。結果一分神,倒是有一個抬轎子的大漢,被一名城門邊用長槍戳重大腿,頓時血流成注。
“傻女人,快跑!”
林凡也顧不得許多,見素娘雖然有些沒站穩,可畢竟還站著,卻是有些發愣。林凡哪還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躺在地上的林凡,一腳揣在了素娘的香臀上,示意她快跑。
可素娘又豈是丟下林凡不顧的人,四周的大漢雖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暫時被城門兵和衙役糾纏住,可一等他們反應過來這傻書生可就遭殃了。
“一起走!”
這傻書生雖然行為很是輕浮,素娘眼神十分堅決。雖不能說話,卻是用綁起來的雙手將林凡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將林凡最少蒙著的白布,往下一拉!
在轎子裏的時候,一來跑不掉,而且對方也威脅不準出聲。二來,那時候還一直覺得男女授受不親,根本就沒想過要拉下白布。
現在出來了,而且還是逃命,素娘就一下子拉開了林凡嘴中的白布。
林凡更是二話不說,綁起來的雙手,拉著素娘就往城內跑去。
正如素娘所想,那幾個大漢原以為林凡和素娘隻是不小心落地。現在卻看見兩人要逃跑,立即放下轎子就要追上去。
看著身後追上來的幾名大漢,素娘知道自己又拖累這傻書生了。剛想要掙脫林凡的手,自己跟那些大漢走,要他們不要傷及無辜。卻突然,一聲清脆好聽得聲音從身前男子口中喊出,聲嘶力歇,仿佛拚盡了全身力氣。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啊!諸位鄉親,這些賊人是金人。他們就是屠殺我南楚無數百姓的金人,我是雲來客棧的林興堂,還望各位鄉親同心協力抓住這些金人。”
四周原本隻是圍觀的百姓,早已經四散開,官兵與匪徒之間,自己還是明哲保身的好。可突然看見轎子裏跑出一男一女,還被綁著手。這男的更是大聲怒吼著,前麵雖然沒聽清,可後麵兩句聽的卻是真真切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金狗,這些人是金狗!”
不知是誰怒吼了一句,原本散開四周的百姓忽然著了魔一般,紛紛拿起鍋碗瓢盆,或者是鐵鍬,甚至是直接將手中的東西扔出去。那些抄起了鐵鍬、木棍的男人們,更是咬牙切齒地怒吼著衝向那八個大漢。
楚金之間,數百年來有不共戴天之仇。
北朝亡國之恨,年年兵戎相見,還要稱臣納貢。自己兒子送上戰場被金狗殺死的仇恨,立即讓這些百姓們憤怒了。金人入南楚,人人得而誅之!
林興堂!
不同於四周百姓,素娘卻是無比詫異地看著身前這個一身正氣的男人。
“這人就是自己的夫君?那個名聲鵲起,而自己又一直躲著不敢見的夫君——林興堂?”